谢涤非上前摸了摸小铃铛的头:“批准了,去吧。”
顾真把擦过汗的脏手帕扔到了他的手上。
“真真。”谢涤非忍着笑,牵住她。
顾真别着脸,手却悄悄勾紧了。
两人在外面略待了一会儿,便回到了姥姥给他们准备的房间里。
和在铜桥镇时的简陋不一样,屋内特意熏了香,还摆了时令水果。
顾真靠在谢涤非肩上,哀声道:“姥姥在咱们家,真是受苦了。”
“姥姥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因为这些事怪罪我们。”谢涤非安慰她。
顾真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心里这关过不去,虽然当时已经是我们能拿得出手的,很不错的条件了,可是还是觉得委屈了姥姥。”
她没受过什么长辈的疼爱,有了姥姥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关爱,所以心里的愧疚更甚。
谢涤非很理解她:“姥姥吃穿不愁,缺的是小辈的陪伴,舅舅平时要工作,盛培要上学,王妮子和她话不投机半句多,好不容易我们来了,就在你开学前多花时间陪陪她。”
顾真很少听谢涤非说这么一长串话,惊讶极了:“原来你会说长句子啊?”
被她一打岔,谢涤非好不容易被调动起来的情绪没了,用力擦了擦她的梨涡:“我是哑巴。”
顾真更惊讶了:“你还会说笑话呢?”
谢涤非彻底没话了。
他倾身过去,堵住了顾真喋喋不休的嘴。
……
第二天一早。
两人去京市的百货大楼给姥爷他们选礼物。
这边的百货大楼,比铜桥镇的大了不知多少倍,商品品种也繁杂许多,顾真饶有兴致地穿梭在一个个柜台前,最后给苏问渠选了一双小牛皮的皮鞋,给颜淑颖选了一套四色的苏绣丝巾,还买了些温补的养生药材。
选好这些,谢涤非又提议,给姥姥也买一份一样的,再给舅舅另外买双皮鞋。
顾真欣然同意,还额外给盛培又买了支钢笔,至于王妮子,她还记着仇呢,买个屁。
拎着大包小包回去,不出意外又是被姥姥一顿说,不到两天,顾真就已经养成了左耳进右耳出的习惯,不管姥姥怎么说,她都答应得特别诚恳。
“姥姥我错了。”
“姥姥说得对。”
“我听姥姥的。”
叶明月被她这明晃晃的敷衍给弄得哭笑不得:“再乱花钱,就把你们都轰出去住,别在我面前晃。”
顾真赶紧抱紧她胳膊:“那怎么行,我得一直赖着姥姥,等姥姥烦我。”
“那你得保证听姥姥话,不许乱花钱了,钱要放在刀刃上使,知道不?”叶明月搂着她摇了摇。
顾真点头点得特别乖巧。
眼睛里却写满了我错了下次还敢。
回到房间,把今天买的礼物都归置好,顾真翻着自己的行李袋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