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们这种在小厨房杂洗的低等侍女来说,在哪里做事都是做。
但竹月被选中时,眉头明显皱了下。
她下意识抬头,往虞听晚这边看过来。
见她这反应,虞听晚凝了凝眸,云淡风轻地看向她:
“怎么?不愿去阳淮殿?”
竹月怎敢说不,虽然诧异又不情愿,但她一声没敢吭,立刻跪下,俯首请罪:
“公主恕罪,能跟随在公主身侧侍奉,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千恩万谢,怎会不愿。”
虞听晚挪开视线。
给了若锦一个眼神,让她带着这两个侍女先回阳淮殿。
若锦立刻会意,领着那两名侍女与司沅行礼告退。
她们离开后,虞听晚与司沅说了几句话,很快便也准备回去。
司沅余光看向香炉中早已熄灭的避子香,今日一大早听闻东宫和阳淮殿的事后,她立刻用霁芳宫中仅剩的一些香料配了一枚避子香囊。
本想着在女儿来了后让她随身带回去。
但现在来看,那避子香囊,应是没有用处了。
霁芳宫门前,司沅目送着女儿离开。
虞听晚走了几步后,遥遥对母亲挥了挥手,才转过身思考是直接回阳淮殿,还是先去东宫哄未来夫君。
只是还不等她拿定主意,刚踏上宫道,候在侧前方不知多久的王福忽而迎面走来,喊住了她。
“宁舒公主,奴才来传陛下的旨,陛下请您去承华殿一趟。”
虞听晚下意识看了眼当前的天色,“现在?”
王福笑得和蔼,躬着腰,神情很是恭敬。
“是的,宁舒公主。”
说着,他侧身,做出“请”的动作,“公主,陛下已在承华殿等您。”
虞听晚无声偏头看了眼阳淮殿和东宫的方向,回眸,跟着王福去了承华殿。
如他所说,谢绥早已等在承华殿。
她一进来,正上首殿座上的谢绥就放下手中折子看了过来。
虞听晚依着宫规行礼,“宁舒参见陛下。”
谢绥沉眼看着跪在殿上的女子。
眼前掠过前几日,她同样这般跪在大殿上,执拗祈求地求着他同意赐婚。
谢绥拂了拂袖,没让虞听晚平身,眼底神色沉沉,而是看着她直接问:
“宁舒,你前几日,说想嫁给宋今砚?”
虞听晚微怔。
没想到谢绥会再提赐婚一事。
但意外归意外,她没任何犹豫,当即说:
“宁舒不愿再嫁去宋家。”
“哦?”谢绥问,“那你的生辰礼,想要什么?”
虞听晚垂下眼睫俯身,“宁舒斗胆,求陛下应允母妃出宫。”
承华殿外,谢临珩刚过来,便听到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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