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孙权皱起眉头,打断说道:“东部,徐平虏、凌校尉二人身亡,乃自身贪功冒进,又中敌将奸诈之策。此人或有兵略,但何至于其兵略超群,为我大军劲敌。”
听着孙权的反驳,张纮不紧不慢,说道:“主公,敌将能于大军败退之际,看出我军将士贪功心切,挺兵冒进,可谓识战机变化;兵退之时,诱敌深入,占据顺风、顺水之势,遣兵围杀,可谓识地利;独领舟师,以弱迎敌,用策破敌,可称智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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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将,败而不乱,能识战机变化,辨敌我之情,晓用计谋,当有上将之才。今岂能因其手段卑鄙而小觑,主公切莫小觑。”
张纮知道孙权的没有什么军事天赋,特意将这些话掰开捏碎了,分析给孙权听。
孙权拍着髀肉,感叹说道:“如此大才,惜不为我江左所用,反而为我江东敌寇!”
张纮捋着胡须,继续说道:“又观凌校尉,其素以胆气着世,为孙讨逆手下时,征战从军,常为先锋破敌。今纮听闻敌铃铛之将率部前突,斩杀凌校尉,又救苏飞,逼退黄都尉,乃是骁勇之士。”
“江夏兵败之下,黄祖必会重用此将,提拔虎贲之士。而我军水师先胜而后败,大将身亡,士气被夺。故而主公若欲以江夏立威,统兵攻之,恕纮直言实难破敌。”
顿了顿,张纮说道:“当下江东山贼乱起,主公挥兵回讨,扫荡群寇,安抚人心,委任亲信于地方,收诸将之心,则威势立也,此当为上策。若计较于江夏,江东动荡难安,若是主公难破,又将何以服众。”
孙权沉默下来,他已经明白了张纮的深意。
别看江夏水军败于他们之手,但是江夏军中有能人,在此战中那位能人崭露头角,在接下来的作战中,必定会发挥更大的作用。而本为建功扬威的孙权,如果打不好,估计就不好服众了。
不如挑软柿子捏,毕竟捏软柿子也能提高自己的威望,何必死磕一个硬柿子。而且这软柿子危害比硬柿子大,不能不解决。等他把江东军权捏在手里了,地方彻底平定了,再来挑战这个硬柿子也是不晚。
冷静分析利弊关系,孙权说道:“幸有东部劝谏,孤决策险些有误!”
迟疑少许,孙权忧虑问道:“今徐平虏身亡,孤初掌军权,无亲信大将辅佐,不知东部有何高见?”
张纮露出微笑,说道:“主公,群臣之中,公瑾忠贞可信,既晓兵略,又知进退。以纮之见,主公怜惜敌寇之将,不如提拔麾下大将,引为心腹。”
“公瑾?”
孙权面露沉思之色。
与演义上有出入,孙策时期,周瑜的待遇与孙氏诸将待遇差不了多少。比如在配兵上,周瑜兵二千,骑五十人,与程普、黄盖、韩当等家臣一档,外镇豫章的巴丘。
孙策临终安排上,周瑜也非托孤大臣。
但周瑜抓住了关键的时间点,在孙权登基困难之时,带着二千兵马来到吴县,站在孙权那边,拥护孙权继位。至此,周瑜成为中护军,与托孤大臣张昭共同执掌军政大事。
在孙权继位后仅是将军位,诸将群臣礼仪简陋,唯独周瑜使用君臣之礼,维护孙权的统治地位。
“多谢东部劝谏!”孙权微微颔首,说道:“公瑾,忠贞可信,身具大将兵略,可以用之。”
“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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