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而来的士兵勒紧千里驹,高举手中的折子朝城墙上的官兵喊“快开城门,西南封地急报!”
进了京都城直奔皇宫而去,奏折几经辗转来到御前。
官家身边的高内官接了折子,脚步轻缓的进到皇后娘娘的殿中。
官家已换上明黄色的寝衣歪坐在榻上看书,皇后娘娘在旁服侍,再过一时半刻该就寝,这折子来的实在不巧。
只是这折子在怀中是个烫手山芋,使他也不得不弓着腰上前。
官家抬眼看他,问“何事?”
高内官将折子呈上,道“西南边平王来的折子,半刻钟前刚送入宫中,奴才一刻也不敢耽搁。”
皇后娘娘起身行礼,道“臣妾先行回避。”
忽而眼前一白,脚底发飘,皇后娘娘腿脚一软晕了过去,高内官连忙扶住,打量着官家,等他定夺。
官家将折子扔在一边,说“还不快叫太医救治皇后。”
皇后宫中顿时忙乱了起来,七手八脚的将皇后挪到偏殿诊治,宫中奴才来往忙碌,宣太医的宣太医,烧开水的烧开水。
官家心急,高内官连忙帮皇上披了件大氅,扶着他往偏殿过去。
一连三五个太医诊治过后,皆喜笑颜开,共同商议决断斟酌用药。
太医院院首来到官家面前,道“恭喜官家,皇后娘娘是喜脉已有两月有余,只是体虚不畅胎象有些不稳,臣等开出一副培元固本的安胎药来,安心静养就可无虞。”
官家大喜过望,即刻站起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没想到朕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子嗣,实乃大喜事,北樾江山有继,实乃我北樾之福。”
宫内的奴才和太医皆跪下恭贺官家,官家忽而眼神一转,命令道“此事一个人都不许传出去,待来日皇后娘娘坐稳再行昭告天下。”
“是。”众人齐声称是。
皇后娘娘本不是官家的原配正妻,现下也不过三十有余,虽不是女子生育最合适的年纪,倒也有生育的可能。
官家大喜过望,众人退去仍守在皇后娘娘的床前,高内官也是满脸的笑意,上前说“圣上,天色不早了,这便自有太医和奴才们守着,明日还有早朝圣上歇下吧。”
官家笑得嘴都合不上,摆了摆手,执意留在此等她醒来。
高内官在旁赞叹“圣上当真疼爱皇后娘娘,不顾自己个儿的身子也要守护皇后娘娘和小太子,真乃百姓之表率。”
官家笑的前仰后合,顽疾都好了一半,指着高内官说嘴“你啊你啊,真是老滑头,此胎不论是太子还是公主都是上天的恩赐。”
“一定是太子,既然上天有此安排定然是太子无疑了。”
官家品来品去也大觉是太子,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忽而想起“方才的折子呢?若无大事明日休朝,朕要好好的陪陪皇后。”
高内官赶忙去床榻之上寻,见了折子笑容渐渐落去,心下大惊,十分利落的将折子呈给官家。
官家看见折子,面色也冷了下来,抬眼见他汗如雨下,将折子拿在手中摆弄。
高内官立即跪下“奴才递给圣上之时还是好的,奴才也不知被何人动过,都是奴才不得力求圣上责罚。”
烫金印尼已有破损,说明有人趁乱已看过信件,而方才能进出皇后寝殿的只有奴才,看来这宫中有他人的奸细啊。
官家细细看了折子上的内容,面色更为阴暗,一言不发的从皇后的宫中走了出去。
高内官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哪里不小心就丢掉脑袋,直到御书房中,官家道“宣吏部侍郎韩之远即刻来见,再宣沈丞相,不了,让他明日直接来御书房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