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自赎了出来,倒也没急着走,凤缈缈自然也不急着撵她,便等在凤归云每日盼着许郎前来娶她。
她现在不接客了,朝华成了凤归云的台柱子,晨起她走进牡丹的房中,望着床边正甜蜜着的人“牡丹姐姐,听说风娘子将你的契书给你了,我来恭喜你。”
牡丹打扮的素雅,换下了锦缎衣料穿着再寻常不过的料子也难掩姿色,梳起了鬓间的那缕碎发,插着简单绒花和银簪,更美的别具一格。
朝华心生向往,将袖口的几锭银子掏了出来放在桌上“姐姐定看不上这些小钱,不过姐姐的钱大致都给了凤娘子,身边还是得有点银子傍身,这些虽少姐姐万不要嫌弃。”
牡丹上前拉着她坐在床上“你刚接客这些钱还是自己留着吧,哪一天也走出这凤归云找个好人嫁了,像我一样。”
“我哪有姐姐这么好的福气啊,能遇上许公子这样痴心的人,听说他之前日日都来看姐姐,虽说没钱亲近,为了这一眼等一夜的可是少见。”
牡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风情早已不见,多了一丝温柔贤惠。
“我是福气好,他中了一甲探花,对得起他的才情。”
“那牡丹姐姐不就是探花大娘子了,可谓是这清河街上的第一人。”朝华实在为她高兴。
凤缈缈闲坐在后门下,两三岁的孩童拿着糖人蹲在地上抠石子儿,时不时的路过几个脚步匆匆的行人,再有就是叫卖香粉胭脂的小贩挑着担子过去,如此闲逸悠闲又乏味的生活。
拂风坐在了凤缈缈的身边,就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凤缈缈看的久了,发现身边的拂风,眼睛肿的像核桃,满脸的忧愁。
“你找我有事?”
凤缈缈见她摇头,说“别哭了,男人啊,总要有些担当,为你遮风挡雨,支门立户的过日子,如果实在难受你就跟着他去吧。”
拂风靠在凤缈缈的肩膀上,呢喃“我不去,我得陪着娘子。”
她是个善良懂得感恩的好人,凤缈缈摸着她顺滑的头发,拂风问“牡丹姐姐是不是等不到她的许郎了?”
凤缈缈心头一滞,是许久未见他来过了,难道真的应了宋娘子的话?
“谁知道呢,刚放榜了没几日,或许他比较忙吧,待殿试之后封了官就来了也说不定。”
“可韩老板总是陪着娘子,如果清流也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周涧脸上的淤青还未消散,腿脚缠着纱布出现在舒家后门上。
守在舒家的后门上的小厮一遍遍的赶人也赶不走,只求小厮再去通传一次飞鸾楼的婉雪,他始终是要见舒徵湘一面的。
婉雪拿着周涧的信物终于出现,他快步凑上去“婉雪,二姑娘打算见我了吗?”
婉雪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他,冷漠的说“二姑娘不会再见你,周六公子请回吧。”
“为什么?就因我落榜了?我这次并未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你跟二姑娘说我登榜指日可待啊,明年,明年一定能考上。”周涧面容焦急,说话也有些不利落。
“周六公子还是不要再想着我们姑娘了,她为此受了好大的委屈,现下公子落榜更是配不上舒家的嫡女,公子何必执着。”
婉雪见他还是不接锦盒,强行塞在他手中“我家姑娘的年岁本就不小了,再等公子一年若是还不中怕是要满京都都笑话我们舒府,我们姑娘,公子若是真为我们姑娘好,就再也不要来了。”
婉雪扭头就走,周涧在门外急得直跺脚,奈何有小厮拦着他也只能干着急。
他在门口又转悠了许久,塞了银子,探着个脑袋求见五姑娘,小厮无奈又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