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韩淮楚悠悠醒来。只见置身于一小茅屋中,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
胸口一阵疼痛传来。韩淮楚忆起自己受了剑伤,感觉胸口已被布包扎,有药物敷在伤口,又是清凉,又是麻痒,甚是舒服。
他满腹狐疑,“是谁将小生弄到这茅屋中来?还替自己包裹了伤口。”
他默默地躺了一会儿,门外忽传来人声:“虞姑娘,是你么?可见到我师兄韩信?”声音很熟悉,正是与自己同一天入师门的陈平。
韩淮楚此时已明白,原来是旷世佳人虞芷雅将自己弄到这茅屋中疗伤。
只听虞芷雅莺声燕语,如珠落玉盘:“原来是纵横家门下。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陈平道:“在下阳武陈平,这位是师兄汉朐钟离昧。”虞芷雅道声:“失敬。韩公子受了伤,正在里面休息。”
门“吱”的一声打开,陈平与一赳赳武夫走了进来。那武夫身高体壮,膀大腰圆,一双眼却熠熠生辉透出几分智慧。这人便是钟离昧,在当日韩淮楚拜师时曾见过。
韩淮楚睁开眼,说道:“陈师弟,钟离师兄,你们好。”陈平道:“韩师兄,你怎会在此?”韩淮楚便将虞芷雅被袭,自己受伤一事相告。
钟离昧眼睁得老大,怒道:“圣剑门竟敢在鬼谷脚下撒野!待我会齐师兄弟,擒住那田氏兄弟,与师弟你报仇雪恨。”韩淮楚摇头道:“切不可为我些须小事,招惹圣剑门这等强敌。”
唏嘘几句,韩淮楚问起陈平师门情况。陈平陡然来了兴致,便将当日在鬼谷道场见过之事告知韩淮楚。
那鬼谷道场学分三派。其一便是修道,如鬼谷悬策。相传祖师王诩,便修道羽化而登仙。其二便是学兵法。这一派史上便有著名的人物庞涓与孙膑。学兵法的以三师兄曲阳人李左车为首,还有弟子大梁人陈余,周叔等人。第三派专学诡辩之术,史上苏秦,张仪便是著名的辩士。这批人以大师兄随何为首,还有二师兄蒯通,儒生陆贾等人。
陈平今日拜了祖师法像,见过了各位同门师兄弟。鬼谷悬策见韩信未归,便让钟离昧,陈平下山来寻找。
钟离昧问道:“韩师弟,你伤可要紧,可否与我回道场?”韩淮楚挣扎欲起,却觉疼痛难忍,不能动弹。
虞芷雅皱眉道:“韩公子初伤,最好不要轻易移动。”钟离昧道:“韩师弟只身一人,没人照料,怎好留在这里?”
虞芷雅淡淡道:“谁说他孤身一人,还有我呢。”
“你?”陈平狐疑地看了虞芷雅一眼,实不相信这谪仙也似的虞姑娘会留在草屋照料韩信。
钟离昧道:“如此也好,师弟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养伤。我们回去,明日与你二人带点家用食物来。”
于是二人别过,草屋中只剩韩淮楚虞芷雅二人。
虞芷雅仍是一副面如止水的样子,说道:“韩公子,你终于醒了。”
韩淮楚问道:“我晕过去多久了?”虞芷雅道:“你已昏迷不醒有十个时辰。我见你伤重,又不能移动,只好就近找了一个草屋,将你抱了来。”
韩淮楚心想我一个大男人被你这纤纤女流抱到这里,该当何等艰难。便要称谢。却听虞芷雅淡淡道:“公子不用谢我。若芷雅未遇公子,还不知如何脱离田氏兄弟魔掌。纵有千难,芷雅也不会弃公子不顾,让你暴身山林。”
韩淮楚又问:“我身上伤口?”虞芷雅脸色一红,羞道:“韩公子已敷上我墨家独门疗伤圣药黑玉断续膏,只须十天半月,伤势便可痊愈。对了,你该换药了。”
韩淮楚心中明白,那虞芷雅为自己敷药,少不得自己要赤身裸露,故而虞芷雅露出女儿家羞态。
虞芷雅伸出柔荑,便欲解韩淮楚衣襟。
韩淮楚忙道:“不可,还是我自己来吧。”虞芷雅正色道:“你要能自己来就好了。咱们江湖儿女,哪能有这么多避忌。”便解开衣襟,与韩淮楚换药。
韩淮楚感觉虞芷雅纤手肌理细腻,滑如凝脂,抚在自己胸口,只觉如吃了人参果,周身毛孔舒张,飘飘然如身在云端。
虞芷雅忽问:“韩公子,昨日我见田儋拿剑刺你,心中万分紧张。却见公子你掏出一个物器,只一挡,那田儋便不能动了。那是什么物器?”
韩淮楚心知那只不过是现代再普通不过的电棍,却又不能说自己从两千多年后而来这种骇人听闻的话。他将电棍掏与虞芷雅,说道是偶于异人处得来之物。
孰料虞芷雅大感兴趣,把玩不休,又问:“什么异人能造此物?”
墨家精于造械,祖师墨翟便是制械大师。经数代能工巧匠钻研,派中精巧物器枚不胜数,但从未听说过有一击便能让人晕过去的宝贝。虞芷雅是钜子莫庄的关门弟子,涉猎墨家各项绝技,制械也是她的强项。见有这神奇之物,不由怦然心动,要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