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阳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些古老而晦涩的文字:“传承中的描述很模糊,祂的形态难以用语言准确描绘。有些人说祂如同一艘巨大的大船,或是一条横跨星海的鲸鱼……又或是别的什么,总之,祂非常庞大,无法理解,仅仅是掠过宇宙的一部分躯体,便已撑满了整片宇宙的天穹。”
墨修阳的声音逐渐低沉,仿佛在诉说一个不可逆的宿命:“祂就像一个冷漠的过客,将那些追随祂的生命引向终结。祂是恐惧的化身,任何知晓祂名讳的生灵,都在极度的绝望中死去。而那些被祂严重污染的生命体,则化作尘埃般的存在,飞升至祂的身侧,成为祂的眷族,永远伴随着祂的脚步。”
墨竹听得背脊发寒,全身不由自主地冒出鸡皮疙瘩。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在某个梦境中曾见过那样的存在,那些无穷无尽的恐怖。
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我好像见过祂……在一场梦境中。”
那个梦境中,墨竹仿佛与数以亿万计的生命体一起,挂在一个巨大的存在外围,自己如尘埃般渺小,和其他生命体一同衬托出祂的浩瀚与伟大。那存在如同一条漂浮在星河中的巨大鲸鱼,身形广袤无边,身体表面既没有鳞甲,也没有外骨骼,只有一片片绒毛般的组织,起伏如乳头般的奇异隆起。祂的身上闪烁着绚丽多彩的光芒,这种光彩令人惊叹,却又致命,带着无法言喻的威胁感。
在祂四周,菌丝般的触角缓缓伸展,触角上挂满了无数尘埃般的生物,也许那正是祂的眷族。这些眷族或许来自于不同的宇宙、不同的维度,甚至不同的时间与世界,然而,他们的结局却是相同的:每一个曾试图聆听祂、触碰祂的生命,最终都无法逃脱,被祂捕捉,被吸引,成为祂的一部分。
“在梦里,祂便是一切的归宿……”墨竹喃喃自语,内心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无助。
那是一个没有死亡,没有凋零的归宿,只有永恒的孤寂与绝望……
“后来,它们是如何结束的?”墨竹的声音颤抖,内心充满了对答案的恐惧。
墨修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与敬畏:“远古的传承者们——我们的祖先——在绝望中联合了他们所有的力量,举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伟大仪式。他们明白,单凭自身的力量无法与灾厄抗衡,便选择了自我牺牲。他们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献祭,用无数的鲜血和信仰,成功召唤了另一位古老的存在——祂,是真知与灵感的化身,祂的名字在我们族中被称为【伣】。”
墨修阳的声音低沉而庄严:“伣是旧日支配者中唯一能与魇抗衡的存在。祂不是恐惧,而是启迪,带来的是欲望,是疯狂,当然还有灵感。学者们通过聆听,从【伣】那获取古老的智慧,晦涩的智慧让聆听者的意识变得苍白,感知变得薄弱。伟大的聆听者在生命化为虚无的最后一刻将对抗灾厄,最重要的部分,注入被选择作为传承者的意识中,引导他们构建封印,将【魇】暂时封印在更高的维度中。”
“它们亲手葬送了他们的世界。成为了宇宙中不可磨灭的黑色坍塌。”
“而他们经历了亿万的流浪已经变得虚弱不堪。最终他们到了这片星系,将自己埋入大地,以此萌发新的生命,他们便是初代……”
墨修阳抬起头,注视着墨竹的眼睛,缓缓说道:
“人类便是由初代的血肉而诞生……”
“但,曾被祂注视过,又有谁能逃脱污染呢?”
“即使已经分裂为血肉,重新化为新的生命个体,但人类依然摆脱不了污染。我们拥有了初代所不具备的梦境,并从中获取想象与情感……产生的恐惧与绝望又反馈给魇,成为了千丝万缕之中的联系。而伣则是真视与灵感,而伴随着欲望与疯狂,这些都是刻在基因里的缺陷……”
“所以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摆脱过祂们?”墨竹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的。这片星系便是最后的封印。”
“地球便是牢笼,我们都是被囚禁者……”
墨修阳认真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初代可能还活着,祂便在你我的脚下……而传承者的存在便是维持这场封印基石,抹去祂降临的契机。然而这封印并不牢固,每一代传承者都必须通过【伣】的馈赠,摄取【魇】的污染,以活祭的仪式,将两股力量中和,从而消弱【魇】对世界的渗入,稳固封印,防止祂们的完全降临。”
墨修阳的声音中带着深沉的悔恨,“我曾想,或许可以通过其他手段,打破这个诅咒。可我低估了魇的影响力,也低估了【伣】所带来的缺陷。我选择了京都最大的医院,试图通过将濒死之人,转化为人工制造的介,来替代家族的牺牲,以为可以用一次性的巨大污染稳固封印。”“
“结果,被反噬。“
解西安已经不是解西安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他,我,还有那些被我吸收的濒死之人,我们都化为了一个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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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古时期的那些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