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玉~~我们该去县衙了。”
“弦玉~~我们该去查案宗了。”
自从被瑞王爷质疑后,李弦玉态度明显变得冷淡了许多。可是始作俑者假装无事发生一样,每天准时准点地站在寮房前督促她干活。
黎山县衙内,虞鹤云舒舒服服坐在公案桌前,喝着上好的烟波龙井。若不是底下审问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真当来此地方欣赏风景。
被当成苦工的李弦玉看着堆积成山的笔录,抓耳挠腮的痛苦。
“你是这里的主簿?”
“没错,不知小公子有什么疑惑想要询问在下?”
“你既然负责县里的文书跟户籍工作,给我简单介绍一下遇害小捕快的情况吧。”
“这小捕快名叫梁家兴,将将二十岁,土生土长黎山县人。那时候还是陈大人当知县,考核的时候看他本领出众,踏实能干,所以当场就录用了。”
“梁家兴干了多长时间,有没有听说他与什么人结怨?”
“在县衙差不多一年半了吧。这人特别正直,可惜太过执拗不会变通。偶尔会跟其他兄弟们有小摩擦,年轻人嘛,都是昨天打架今天和,没听说有什么特别大的仇家。”
“既然县衙里没有,在执行公务中有没有和当地的老百姓产生过冲突呢?”
“我整理了这么多年文书,状告捕快暴力执法的老百姓数不胜数。干我们这行的,说白了也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民不和官斗是这个社会的共识,捕快再小也是官,谁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官府作对呢。”
李弦玉揉揉眼睛,目前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接着请出下一位。
“宋捕头?”
“哎对,小公子有何吩咐呀?”
“梁家兴出事前,有没有异常行为?”
“这小子一直兢兢业业地干活,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不过案发前半个月,他倒是经常请假,连兄弟们约他去喝酒都不去了。”
“没有说请假的原因吗?”
“梁家兴没说,我们就没问。现在年轻人有点自己私事很正常,只要大事不出纰漏,上头管得也没有那么严格。”
“在这群捕快里,梁家兴名声怎么样?”
“别看年纪小,大家都夸他是个嫉恶如仇的好捕快,每次碰见案子都是第一个冲锋在前。上次白大人的亲戚因喝醉酒后闹事,梁家兴二话不说就把人抓进大牢里了。我们都知道没有什么坏心眼,有什么活动也愿意叫上他。”
“既然是白大人的亲戚,最后有没有因公徇私责罚梁家兴?”
“没有,白大人还夸梁家兴尽职尽责,号召我们向他学习呢。”
若这八具尸体特征全都一样,那可以定性为连环凶手杀人案。可是小捕快的案子,不管作案地点,作案时间,还是作案手法全都独树一帜,满满的敷衍。
李弦玉一开始怀疑是衙门内部下的毒手,可是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答案基本上都是这些。单凭他们这番描述,找不到具备杀人动机的嫌疑人。
“累了?”
虞鹤云拿起搜集到的证词。
“只剩最后一个人了,让我来问吧。”
最后一个人是县里的师爷,伺候了两任知县,实打实的元老级人物。负责记录每一个案子的资料,并且整理成文件。
“白恒阳的身体是一直都不好吗?”
“那倒没有,白大人刚来上任的时候身体还是很健壮的,就是看见梁家兴遇害以后受了惊吓,生了一场大病,所以身体才变得虚弱的。”
“白恒阳平时都有什么兴趣爱好?”
“白大人不怎么出门,平时没事就在府里养养花,逗逗鸟,最多去山上的小树林散散心遛遛狗。”
“这白恒阳身体不好,走几步路就喘,还能往这么高的地方散心遛狗呢?山上有什么大宝贝能让他拖着病殃殃的身子也要往上面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