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陈玄的设想,除掉李元新之后的事都听从瑶光的安排就行了,到时候无论是回到皇宫执掌大统,还是另谋出路都算是有个计划。
没曾想瑶光女帝突然就陷入了沉睡,以至于陈玄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抱在瑶光在广场上看着叶家的这几个姑娘学习曲艺,一学就是一上午。
中途,愣是连个丫鬟都没有一个,也不说是端茶倒水,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句。
陈玄知道叶家现在摇摆不定。
文王李元新之死,牵扯了方方面面很多东西。相较于权倾朝野的李元新,瑶光身上的闪光点显然还不值得叶家奋起举族之力来帮她。
至少在陈玄而言,这一场,胜算并不大。
想到一会儿就会被扫地出门,陈玄暗暗皱起眉头,思来想去又没什么主意,索性就歪着头打了个盹儿。
叶家这些姑娘们学习的曲艺,多是一些吴侬软语,呀呀咿咿的还挺助眠。
正当他迷迷糊糊的打算睡一会儿的时候,却听着有人喊了一句。
“瑶光,你也来练练?”
“好!”
不等他睁开眼睛,只感觉怀里一轻,瑶光径直起身便走向场中,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就开口唱了起来。
虽说是这么多人看着,这丫头却一点也不露怯,长袖一扬,起舞弄清影,颇有几分伶人气。
陈玄稍微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对这半大的丫头到底是没什么兴趣,这若是昔日的瑶光女帝跳一曲,他估计还能多看两眼。
可惜现在的这小丫头,的确是没什么看头。
正当他转头就要继续打盹儿的时候,叶霓裳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不动声色的提醒道。
“快走。”
“嗯?”
陈玄睁开双眼瞥了她一眼,懒散的说道。
“你在和我说话?”
“废话!”
叶霓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老祖宗正在和族中长老议事,我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还是不太稳当,你最好现在就带着瑶光走。”
“现在就走?”陈玄故作不解的反问一句。
虽然看似茫然,但是他心里对于这个结果却并不意外。一边是得罪满朝文武和天下士族,一边是一个光杆的皇族储君。
但凡瑶光现在稍微大一些,叶家的人都或许会加大一些筹码。
只可惜瑶光现在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虽是未来可期,却也没几个人能等得起她的未来。
再者说,这件事归根究底是瑶光主动发难,李元新表面上没有大过错却意外惨死,定然是不能服众。
换做是他是叶家家主,肯定也会选择避而远之,尽量在局势未明朗之前不主动表态。
叶霓裳不知他已经想清楚了其中的细节,只是见他不为所动,气得直想踹他一脚。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实在是心里不安,只能暗暗推着他走到了桃花林中。
刚一避开众人的视野,她就皱眉道。
“陈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可知道你和瑶光已是大难临头。”
“是吗?”
“当初我就叫你不要跟来,你偏是不听。你可知道一旦族中长老下令将你们擒杀,你们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这怕是不至于。”
陈玄自信一笑,这话语之间他看得很是透彻。
瑶光作为大衍储君,即便是犯了天大的事也轮不到叶家来出头,除非叶家家主想要谋反。
李元新被杀,固然是大事,但真正冒头的却绝不可能是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