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山,半山观
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的撒孜然,面色沉静的从山下归来。
老观主看着他。
“执白之后,感想如何?”
撒孜然走到他亲手雕刻的石板棋盘跟前,轻轻从布满白子的棋盘上面摘下一枚,随手丢进棋盒里。
“道爷爷,用这把柴刀砍人,到底是钝了些。”
老观主听完没有急着开口,只是看了眼缺了一子的棋盘。
“磨刀不误砍柴工,既然刀钝,就费些心思磨一磨,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撒孜然嗯了一声,便安静的烹茶去了。
用心烹茶才明白,老观主这里的茶,具有百般滋味。
今天何先生要来给老观主送杏仁酥,要煮壶清茶,方便吃过杏仁酥后解腻。
老观主难得的跟撒孜然多说了一句。
“小子,不要只以为自己过得有多么的辛苦,比你过得不好的人多的是,他们活的却又比你更坚强。”
“明知刀钝,出门的时候为何不磨刀,非要出去了,才发现手中的刀不顺手。要贫道看啊,你这不是刀钝,是心钝。”
老观主抓着撒孜然的那只金龟的尾巴,看着它在半空中扑腾。
“感觉被命运勒住了咽喉,纵然奋力扑腾,也是在白忙活?龟孙,贫道捏的,不过是你不知道缩回去的尾巴而已!”
撒孜然只是安静的煮着茶,仿佛没听到老观主的话,只是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却把他出卖的干干净净。
在海岸线上集结的大批的灵舟,已经出海了。
撒孜然不论如何搅局,仿佛都已经无伤大雅了。
煮完茶,撒孜然坐到了老观主面前。
“道爷爷,何良辰如今在做什么?”
闭目养神的老观主微微抬眼。
“终于意识到自己还长着一颗脑袋了?”
撒孜然没有反驳,只是给老观主倒了杯茶。
老观主端起茶,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有小良辰三岁半时候的水准了。”
撒孜然强忍着不让自己翻白眼。
真不知道他回云雾山作甚,砍完那伙人,直接坐他们的船回宗不是更好?
回来又要挨老观主和并不在场的何良辰的欺负。
下棋,何良辰三岁就会。
沏茶,何良辰三岁半就这个水准。
……
气谁呢?
撒孜然承认跟何良辰是有着那么一点点差距,这一点点,总也不至于这么大吧。
老观主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