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八斤跟着何良辰进屋,四下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何良辰为朱八斤沏了杯茶。
“师兄很少登山,今日上山寻我,所为何事?”
朱八斤憨厚的脸上带着一丝快意。
他两三口囫囵把何良辰沏的茶喝下,然后从怀中玉牌里摸出一个陶罐。
“师弟今年有八岁了吧?”
看着朱八斤的样子,何良辰有些好笑。
“是有八岁了。”
朱八斤很满意何良辰的回答。
“是个男子汉了呢,来陪师兄喝一杯!”
何良辰轻轻打开陶罐的泥封,探过头闻了闻。
扑鼻而来的酒香,让何良辰有些措手不及。
阿嚏!
朱八斤哈哈笑的开怀。
“应倾半熟鹅黄酒,照见新晴水碧天。”
“当年苏大家云游至我的家乡,在我家中歇脚时,家父请他吃了一顿老酒,苏大家有感而发,世间方有此佳句。”
“这一坛老酒,是我少年离家时,家父交于我的,家父知我不通人情,临行时不放心,遂嘱咐,这世间的诸多道理,多见于这一碗鹅黄之中。”
“师兄我苦等半生,终遇见一位可与我共品这坛老酒之人,何师弟,今夜何不捧杯,共饮这坛中老酒?”
何良辰可没喝过酒。
朱八斤年近不惑,却要请八岁的何良辰来喝那坛他存了三十年的老酒。
盛情难却,何良辰不好拒绝。
学着朱八斤的样子把身前热茶一饮而尽。
何良辰义无反顾的把碗放在了朱八斤面前。
老酒醇香,意境醉人。
对饮者尽得欢畅,伏案而眠。
与此同时,在那杂役堂的某处院落里,喃喃自语者猛然起身。
三尺寒芒脱鞘而出,送有心人勇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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