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第二天大家一起回九转塔,但是到了第二天中午了,陈星河他们从起床就没看见桑荫,不太可能她一个人去吧?正当陈星河和王一两个高兴得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欺负哑巴玲的时候,桑荫电话来了,叫陈星河几个赶紧的,到板树林儿驾校帮忙找猪。
陈星河拿着电话,不是名字上明明白白写着桑老板,还以为这他奶奶的诈骗电话?
尤其陈星河和王一,两个人面面相觑,这家伙,咋又要去找猪了?
几人开着车,轰轰的就到了板树林儿驾校,一路上桑荫跟哑巴玲通着电话,几人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一大早,苏醒就来找到桑荫,因为记挂着桑荫回来的几天里说过想去考个驾照这档子事儿,板树林儿驾校估计是想在大学放暑假前招徕一批学生,因此这段时间学费打折,桑荫一听现在报名可以省一千多块钱,一大早就和苏醒一起,兴冲冲报名去了。
本来报了名也可以回来了,反正她走的时候屋里几个人还都在睡觉。但是苏醒说这时候回去也没事儿,我们不如先去探探板树林儿驾校怎么走,下回练车直接就去了。
桑荫一想也是,两人就打了个车,找到了位于市郊的板树林驾校。
好像所有的驾校都位于郊区,两人打车去驾校,还花了一个多小时,你还别说这驾校在郊区它还是有原因的,一是场地大,二可能也是费用少,这本身也没有什么出奇的,至于它怎么突然跟猪联系上,桑荫在电话里吭哧了半天,不想说,最后说了句我也不知道这破驾校旁边它居然是个猪厂,平时看你们开车挺简单的,自己没控制好油门儿,一脚下去把隔壁猪厂撞了个大窟隆。
搞得猪跑了一大半儿……!
听得开车的陈星河笑得一个没忍住,趴到方向盘上咳咳了半天,怕是咳到气管儿了人都要趴到方向盘上了。王一也是,本来眼睛就小,这一笑干脆没了,一错眼儿发现车方向乱摆,赶紧叫陈星河好好开车,“你特么又不能给方向盘喂奶”!
坐在后座的哑巴玲好不容易憋住笑,眼瞅着前排两个笑得如此放肆的两人,左看不顺眼儿,右看不顺眼儿,这是分明不把她姐当回事儿!抓起摆在座子上的枕头照着前排砸了这个砸那个,勒令陈星河和王一“不许笑!谁笑打谁”。
等到几人停好车,发现这个时候几乎驾校所有师傅、学员都不练车了,都搁后山坡坡上站着,忙着找猪呢,有的嘴里还哼哼着猪叫,企图把猪给引出来。因为猪厂前头是公路,后头就是山,驾校也是建在山坡开出来的一块坪地上,紧邻猪厂。公路上一目了然,没猪,那这些猪肯定都上后山了,这就难办了!山上不仅有附近村人的庄稼,春末夏初,野草蒿子那都是一人多深,还有毒蛇出没,不尽快把这这些猪找到,驾校赔得裤衩子都能赔掉。
陈星河几人小跑着跑到坡坡上站着,放眼一望,傻眼儿了!这特么跟上回玲珑谷森林好像差球不多,山连着山,林挨着林,一眼那是望不到头。王一听见旁边有人哼哼着猪叫,鼻子一歪就说人家这叫声不专业!跟陈星河对了下眼神儿,两人不约而同叫出了声音,引得一众学员向他们投来惊魂一瞥,“这是引猪出来的叫声嘛?不对吧,我咋听着像杀猪声,听着老惨了“。
不一会儿桑荫听见声音赶了过来,与他们会合,一位穿着白衬衫的中年胖子气喘吁吁也跑近了来,一边跑一边问,猪呢,猪呢,我刚不是还听见猪叫呢么。
然后有学员往陈星河几人一指,“猪搁这儿呢,朱老板”!
陈星河一听,啥意思,驾校老板姓朱?陈星河当时就不好了,瞪眼望着朱老板差点儿没笑出声,“你你你……也姓朱”?
“你这个……也……是几个意思”?朱胖子铁青着脸,鼻子都气歪了。不是看陈星河几个人多,恐怕早就发作了。
哑巴玲赶紧用胳膊肘捣了捣陈星河,示意儿他别出声儿,拉着他和王一走向桑荫。
谁知道朱老板紧随其后跟了上来,哑巴玲回头大咧咧一叉腰,抬头挺胸挡在陈星河和王一前面,不说话,怒视着这位朱老板。意思我们不惹事儿,但是也不是怕事儿,叫朱老板知难而退。
“美女!美女啊,这是也来我们这儿学车吗”?朱老板一看见哑巴玲,眼睛登时亮了,伸出一双汗手要去跟哑巴玲握。
王一和陈星河一看,马上拉着这位朱老板的衣服把他扯到了一边儿,陈星河皮笑肉不笑地跟朱老板说,“你小心……我们家六儿那是翻脸不认人”。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认识认识交个……”。
“我说你听不懂话是咋”?陈星河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吓得朱老板一个哆嗦,好不容易把眼睛从哑巴玲身上挪开,对着陈星河和王一拍了拍手,“好!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个猪……猪……,对了,我得给你两个好生研讨研讨,咱们主要把猪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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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经过多轮研究,一致觉得还是陈星河和王一的猪叫更为神似,就是再稍微柔和那么一点儿,有点儿像母猪发情的叫声,就行了。
陈星河和王一又试了两嗓子,两人又分头带队,找猪,边叫边找,边找边叫,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回两人几乎是轻车熟路,手到拿来,叫得格外欢畅!到了晚上天擦黑的时候不仅找回来19头猪,关键附近村民以及刑警都来帮忙找猪了,有了刑警队里高音喇叭的加持,陈星河和王一犹如神助,特么整个驾校的后山上都是一声又一声发情母猪那痛苦又舒服的高叫,这叫大家情何以堪?还有三头实在找不着了,刑警好心建议朱老板“明天再找,或是歇歇再找!你们要是这么叫上一夜,估计整个城市的猪都给你们叫来了”!
朱老板这才哭丧着脸说,不找了,赔吧。
回程的时候桑荫和苏醒两人蓬头垢面瘫坐在车上,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这也算驾校那位朱胖子大度,说这事儿主要责任在师傅身上,不在几个小屁孩儿身上,人家来学车的,才摸方向盘找不着北很正常。再说看在陈星河和王一在找猪这件事情上,那叫一个舍己为猪奋不顾身,也不好意思找他们要赔偿了。
说得他好像多委屈求全似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个朱老板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把哑巴玲骗过来学车罢了。
只是陈星河和王一两人直直叫一下午,大热天里喉咙简直冒烟儿,话都说不出来了。陈星河一边开车,一边倒是回想起了玲珑谷里看见的那两副猪的骸骨,仅仅一晚上时间,两头猪就只剩下两副骨架,想起玲珑谷里的遭遇,陈星河还是忍不住心里打颤。
看来九转塔分社所在地,多少还是有点儿震慑力!
这时候桑荫手机叮铃铃在响,她拿起手机还没来得及看,其他人的手机也跟着同时叫了起来。桑荫笑笑,大家连信息都能同步,也是没谁了!等她看到信息内容,腾地从副驾驶坐了起来:九转塔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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