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件事确实应该由小溪自己决定,她的幸福她自己做主。”
庄重和林道琴附和。
“你们两个瞎掺和什么?道琴,要不是你擅自将小溪的情况透露给喜妹子,事情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吗?”
庄肃狠狠地瞪了庄重和林道琴几眼。
“爹,当时候喜姑姑拉我到她的房间,跪下问我那年你捡回来的女婴有没有活下来?我实话实说,说小溪就是那个女婴。我不知道小溪的身世有那么复杂,真的以为只是喜姑姑捡来,根本没有想到喜姑姑会把小溪带回去。”
林道琴满腹委屈。
“老头子,你的火不要乱发,道琴没有做错什么。实话实说难道有错吗?关键是到现在为止,你们两个人在小溪这件事情上没有说过一句实话,才造成目前不可收拾的局面。”
庄严奶奶还是低头刺绣,语气平淡。在灯光下穿针走线,她没有戴老花镜,可见她的视力保持得有多好。
“我们没有说实话?”
庄肃和林喜珍异口同声反问。
“你们说实话了吗?庄肃,你当年抱回小溪的时候和我们说实话了吗?你只说喜妹子捡到一个刚生下不久的女婴,她一个人没有办法抚养,传出去名声也不好。而你呢?我的小姐,你对我们讲过有关小溪的一句实话吗?包括到清水湾那么多天,你说过一句实话吗?”
庄严奶奶放下针线,眼睛紧盯林喜珍。
“我,我有难言之隐,我万不得已。”
“你有难言之隐,你万不得已。那德生一家呢?他们本来贫穷,德生媳妇全靠小溪作为她的希望,坚强活下来。他们的难言之隐你考虑过吗?他们不是万不得已吗?”
“你这丫头的嘴还是那么厉害!”
“小姐,想当年我确实只是你的一个伴绣丫头,但我一直活得坦坦荡荡,明明白白,问心无愧。可小姐你,一个清水湾村的奇女子,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当然值得我们尊敬,但你不能把自己的名誉建立在葬送小溪的幸福之上,甚至不惜要她的命!”
“当年我确实有愧于她,但我现在完全是为她好。”
“为她好?你知道她需要什么样的生活吗?你以为金钱和锦衣玉食就可以弥补她的亲情和爱情?”
“血浓于水,溪儿和德生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而她是溪儿的亲生母亲,只要在一起相处一段时间,自然会亲热起来。至于爱情,我知道溪儿爱小严,我会保证小严娶溪儿。”
“你保证小严娶溪儿?你刚才不是说过段时间要把溪儿带走吗?你怎么保证小严娶溪儿?”
“今天来的时候小严答应和溪儿住一起,等村里刺绣加工场正式动起来,我就带溪儿和小严去见她,由她带他们去见梅先生。凭梅家的实力,溪儿和小严在省城立足轻而易举,甚至可以出国。”
林喜珍自以为计划很好,她也并没有把自己过去的丫环放在眼里,两个人的对话中充满火药味。
“哈哈,喜妹子,你一个人在小院待的时间太长了吧?不要太想当然!你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吗?你知道小严辞职回清水湾村的目的是什么吗?你确定梅先生一定会见她吗?你确定溪儿一定是梅家的后代吗?”
庄肃忍不住插话。
“你说溪儿不一定是梅家的后代?”
“喜妹子,不但溪儿不一定是梅家的后代,连于大有也不一定是于得水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