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两日,萧墙不慌不忙的躲在小长安的苏府内。原本苏阙对这来路不明的臭小子没什么好感,但自从他听萧墙救了自己宝贝闺女的性命之后,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但他毕竟是苗人,又是行伍出身,对殷人向来没什么好感,所以只让萧墙暂住别院,给了他个客卿的名头。
萧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翘着二郎腿嘟囔道:“客卿就客卿,总好过这在那闷死人的学府里。”
自己被叶家两兄弟一通算计,本就铸成大错,这下又从执事会里逃了出来。眼瞅着诗赋大会愈来愈近,他得罪的人倒越来越多,这会子回去,那帮人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他早知道叶沉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这相处了些时日,他以为这小子总归会顾及些同门之情。如今看来,算是萧墙自作多情了。
小长安内人多眼杂,他也不好在外走动。加之如今苏家和河老大结下了梁子,萧墙便让他们歇息几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再想之后的打算。
午后阳光洒进屋里,让这刚起床不久的萧墙又泛起困来。哪晓得他刚将被子打开准备睡个回笼觉,房门却被人用拳头重重的凿着。
“谁啊?”萧墙不耐烦的喊了一嗓子。
“我!”屋外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声传来。
“报名字!鬼知道你又是什么。”其实萧墙早就听出来是苏黎那丫头,只不过这几天她天天来烦自己,弄得他呆不清净,便有些不想理她。
“行!长本事了,你不开门,我便让人来开!”
说完,站在门前的苏黎退了几步,给身边站着的负剑少年使了个眼色。后者便上前几步,一脚将大门给踹了开。这巨大的响动吓得床上的萧墙一个激灵,险些摔到地上。
可正当他气冲冲坐起身来,准备上前怒骂的时候,却看见屋里站着一位锦衣少侠。
那人叉着腰白了他一眼,阳光照得他头上的白玉冠闪闪发亮。
“行啊臭小子,出了这么事儿的事儿也不告诉我?”花满溢抱胸道。
“这……”萧墙自知理亏,毕竟他若是不见了,执事会的人肯定也会找花满溢的麻烦。
萧墙连忙快步上前,贱兮兮的赔笑让他坐下,又给他斟了一杯茶。
花满溢冷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别给我来这套!我是真想知道,你这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事儿?竟然沈夫子养的灵兽给弄死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说说你!你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
说到这儿,这花大傻子就更来气了,气冲冲的站起身子来,也不理会这献殷勤的萧墙。
“这也罢了,男儿做事光明磊落,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倒好!说跑就跑,弄得执事会那帮臭小子盘问了我一个晚上。”
花满溢说这话的时候,那委屈的样子竟让萧墙忍不住捂嘴笑,道:“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你这么重的黑眼圈儿,我还以为是你跟那帮小子熬夜打麻将呢!”
“别贫,我到这儿来是跟你商量一件大事儿。”花满溢不跟他废话,直接拽着这睡眼惺忪的小子到了院儿里。
等萧墙被拎出来,这才发现院子里已经站了几个熟面孔。叶家与莫家兄弟只不意外,那个跟屁虫竹似愚在这儿也不稀奇,可那位云梦泽……确实让萧墙有些始料未及。
那人一如往常的清冷面色,见他来便缓缓走了过来。
“干什么?你们这是要一起过来抓我归案?!云大哥,你这不合适吧?”萧墙原本想跑,却被花满溢一把子拽住胳膊。
“出事儿了,不是你那件事儿。”花满溢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