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流言里,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反而是李三娘如何顺从歹人的事儿刻画的惟妙惟肖,就好像这是真的发生过,这传话的人还就在现场看了一场活春宫似的。
这种流言,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
可市井之中,往往是这种瞎话才会传的快传的广,且你还没办法制止。
这就是人性。
李大嫂最为生气的就是这个事儿,也是听了这个传闻,这才铁青着脸回了李家。
李三娘却是对这些流言没什么感觉,就那个编排她和歹人活春宫的流言,她更是觉得无所谓。
要知道,现代社会里,被舆论逼迫而死的人有很多,并且很多人他们明明知道这些流言是假的,但还是传的不亦乐乎。
而男女之间那点子事儿,往往是能传播的最快最广最不可思议的了。
见识过现代社会里这些舆论战,现在身陷在这舆论流言泥沼之中的李三娘反而不以为意。
“大嫂,二兄二嫂,何必生气,不值当的。不过是些桃色流言罢了。
那些有脑子的人听了这些话,必是不信的。这些流言反而是为我增添了名声,把我女医师的身份往有脑子的人前推了一把。
至于那些明知是假的还非要说嘴的人,我不信他们敢把这些脏话说到我跟前,若他们敢,我就更敢耍刀子给他们看!
最后那些听了流言就觉得我是个不知羞的荡妇,该死的女娘的人,更无所谓了,这些人啊,不仅仅是看我不顺眼,估计是看所有人都不顺眼罢了。
他们要是不高兴了,我还正好高兴高兴呢。”
李三娘拿起茶壶给三个担心她的家人各倒上一杯茶,笑着安慰道:“别生气了,有那时间,咱们想想晚食吃什么吧。有些想吃蒸饼了,大嫂,咱们晚食吃蒸饼可好?”
被李三娘这么一打岔,众人虽然心中有气,也没那么气了。
李大嫂和李三娘牵着露珠儿,去街面上宋嫂子家开的蒸饼铺子里买蒸饼去了。
正是各家吃晚食的时间点儿,蒸饼铺子那儿有不少人,也有像李三娘她们这样的,自己拿着篮子买了蒸饼,正好回家上桌就能吃。
李三娘和李大嫂排着队,不一会儿,就到了她们。
李三娘一边跟宋嫂子说要多少白面多少地瓜面的,那一边李大嫂就掏出钱袋子要数铜板付账。
李三娘递过去自家的篮子,不一会儿就接过宋嫂子装好了蒸饼的篮子,就听见宋嫂子说了一句:“俺是信你的。”
李三娘听清了这话,但没听明白宋嫂子这是啥意思,遂带着疑惑的问:“宋嫂子,信我?信我什么?”
以前嫉妒李二嫂,还挤兑过李二嫂,也嫉妒李三娘,但李家办席庆贺李三娘考核成功做了女医师那次,宋嫂子还带着礼前来参加了。
你说她坏吧,但她也有好的时候,你说她好吧,她挤兑人嫉妒你的时候说的话也是够难听的了。
这也是人性复杂之处了。
宋嫂子听了李三娘这么问,手上不停,但对着李三娘翻了个白眼,高声嚷嚷道:“信啥?俺信啥?能是啥?不就是你不是那种人,俺信你,信你,定是你自己个儿反杀了那歹人。俺还能信啥!得了,拿了饼子赶紧让道,后面的,都要啥?”
李大嫂把数好的铜板扔入一旁的陶罐里,就拉着呆愣愣的端着一篮子蒸饼的李三娘往出退,让地方给后面来的人买饼。
“大嫂,宋嫂子不是还讨厌我么?怎的还帮我说话?”
李大嫂是高兴的,笑了笑:“这就是你说的有脑子的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