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外围的低阶妖兽,已经不能满足姜焱的需要。
他开始朝森林南部进发。
南部边缘存在不少二三阶的妖兽,实力不俗,稍有不慎,筑基境的弟弟也会丧命于此。
每年都会有万仞剑宗的弟子,死在南部边缘。
所以,从森林外围到南部这条路上,分布着不少乱葬岗,有的被埋葬,有的曝尸荒野。
他们大多是被妖兽杀死,留不下全尸,无父无母,在宗门没依靠没背景,死去后就被同门随便埋在这。
因此,这条分布乱葬岗的小路,每到晚上就鬼火森森,阴风阵阵。
姜焱初来还有些害怕,等熟悉之后甚至会追着青蓝色的鬼火玩耍,乐此不疲。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姜焱的基础也越来越稳健,刀法愈发娴熟,但是骨子里那股拼命三郎的血性不曾磨灭。
一次次血战一次次厮杀,让他的面容逐渐变得棱角分明。
他那件心爱的白袍,也彻底染成血红色,只是上面的破洞都被小蝶缝上了补丁。
远远看去,一个黑发少年,穿着破烂的血色道袍,腰挎黑刀,说不尽的肃杀与冷冽。
二十几天里,姜焱的实战经验几乎积累到极致,就连眼神都有些许改变,那种看淡生死的漠然中的戏谑,令人望而生畏,退避三舍。
最终,他的修为停在筑基二层的临界点,距离筑基三层,只差临门一脚。
这二十几天里,他和安南歆也没怎么见面,毕竟姜焱总是大清早就出门,好几天都不回住处,安南歆就是蹲点都蹲不到。
不过,姜焱却在妖兽森林碰见过几次一样来磨炼实战技艺的叶水瑶。
两个人偶尔会闲聊两句,但也不会结伴一同猎杀妖兽,都是各自挑选对手修炼。
当然,一般姜焱会好心地送路痴美人回宗门。
一眨眼,万仞大考便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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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姜焱便穿戴整齐,拿上酒葫芦和横刀,穿上那件血袍子,迈着坚定的步伐出门。
小蝶在门外等候,对他挥挥粉拳打气,两颊鼓起,秀气弯眉微皱:“加油!姜师兄,我相信你!”
姜焱伸手替她捋顺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等我的好消息。”
小蝶是杂役,没有资格进入第一峰的演武广场,连观摩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耐心等待。
在小蝶那不舍担忧的送别目光中,姜焱踏上随风叶,前往主峰。
主峰也就是第一峰,名为天权峰,宗主所居之峰,巍峨恢弘。
山腰开凿得鬼斧神工,开阔无比,单是演武广场就一眼望不到头,可容纳十万人。
今日天权峰上,人山人海,络绎不绝。
单是来参加万仞大考的外门弟子,就是上万人。
加上裁决长老、负责秩序的主事、观摩的弟子,起码得有两万人。
演武广场四周,有阶梯式的看台,供弟子们站立稳坐观赏大考。
而广场正中心,则是有数个厚重宽敞的方形石台,当作比试擂台。
而擂台之下,广场内的北边,又有数十个高达七八米的黑色石碑,安然伫立。
姜焱迎着无数诧异揶揄的目光,步伐沉稳,走进广场。
多年的屈辱与压抑,他势必一雪前耻。
三月廿九,惊蛰春分后,有新芽破冻土,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