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焱本以为这一刀必然会砍中她。
毕竟一之濑的手腕还被他死死地扣住。
然而,横刀扑空。
姜焱只感觉手上的触感格外古怪,一之濑好似突然变得柔弱无骨,又好似一条泥鳅,从他手中溜走。
以被插一刀为代价换来的反击机会,就这么失败了。
姜焱有些气恼,深吸一口气,稳住体内气机。
腰腹侧面的疼痛让他目眦欲裂。
“呵呵,姜公子可曾听说过缩骨功,这是我在你们大虞偷学来的。”摆脱束缚的一之濑,拉开距离后调笑道。
姜焱懒得搭理她,左手按住太刀刀柄,猛一用力,将太刀从体内抽出。
鲜血一泻如注。
他大口地喘息着,魔气正在缓缓帮他治愈伤口。
此刻,刘翠然看到这一幕,脸上写满震惊,不自觉摇头道:“姜师兄……你这……你这样的厮杀风格,实在是……实在是离奇,我不曾见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么打,你很快就输了。”
一之濑却平静许多,看向姜焱,眼里满是赞赏,甚至有些欣喜:“姜公子很厉害,刚刚他依靠肋骨间的缝隙,卡住了我的太刀,否则这一刀足够扎穿他的肝脏。”
刘翠然有些不爽:“你们樱岛人果然狠毒,但姜师兄更狠……”
她摇了摇头:“算了,不能助长他人气焰,姜师兄现在可是我的敌人,这断臂之仇,我可不会忘记,姜师兄你放心,我仍旧把你当作榜样,我仍旧打心眼里喜欢你,等我们把你杀了,你的尸体,我会收藏的。”
姜焱目光格外平静,古井无波,身上的魔气也缓缓收敛。
他又平淡地呼出一口浊气,漠然地说道:“你们两个,让我很生气。”
一之濑轻松调笑道:“姜公子,你现在就像一只被围困的雄狮,强弩之末。”
刘翠然也是嘴角勾起弧度:“姜师兄,束手就擒吧,跟我回宗门,冯家或许会饶你一命,只是你得变成一个残废,没关系的,真若如此,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姜焱根本不在意二人的话语,眼神愈发平静,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喃喃自语道:“本来,这张底牌我打算用来对付冯天泽的,但现在,我要先拿你们练练手。”
说罢,他周身魔气大涨。
四周树木疯狂摆动。
阴风大作,似有魑魅魍魉倾巢而出。
刘翠然倍感压力,眉头紧皱:“怎么回事?姜师兄还有后手?”
一之濑眼里也闪烁惊惧:“他……他的气,有些不寻常。”
姜焱望着树上一人地上一人,嘴角邪气一笑,收刀入鞘,右手捂住后背伞柄,将黑伞取下,缓缓举起,口中淡然吐出一个字:“开。”
随着他沉稳的嗓音传出,那古朴黑伞被他缓缓撑开。
伞叶硕大如盖。
四周阴风狂乱。
遮天蔽月的黑气宛若沙尘暴卷积。
天空之上,乌云密布。
刘翠然双腿战栗,上下牙打哆嗦:“原来是那个黑伞,我就说他还有什么后手!我还在想他为什么要带把雨伞!这雨伞是法器!”
一之濑见此情形,也倍感不妙,从纳戒中取出各类符纸和弹丸,同时双手结印,准备应对到来的冲击。
然而,黑伞与黑气并没有爆发出什么力量。
只是当黑气褪去后,四道身影出现在姜焱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