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瘫子神情癫狂,恶意扑面而来,他说的是要,不是学,是要薛龄用东西来交换。
福叔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大人,这是个疯子,你别听他的……”
“要!”薛龄说的斩钉截铁。
“哈哈哈哈哈……”疯瘫子狂笑一声,像是老鸹成精了一样,嘶哑难听。
笑着笑着,他面上落下两行浊泪,眼珠红的像要滴血:“先前,我问你要一份毒药,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你的命!”
“大人!”
福叔心善,替疯瘫子清理面上污垢和雨水。
看见他满是创伤的面孔,福叔骇的不轻,嘴唇都发白了。
薛龄垂眸,低声安抚:“福叔,你帮我个忙,去县衙大牢里跟冯莽说一声,兔妖来了。”
“我不走,我不放心你和这个疯子一块儿。”
“福叔,那冯莽还有个病弱妹妹的,兔妖进城,那小姑娘无人照应,怎么活啊……”
福叔犹豫了一下,人命关天,他再三叮嘱薛龄:“我快去快回,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个疯子!”
福叔冒雨哒哒哒的跑去报信。
“说吧,要我做什么?”
薛龄得确定代价,才能决定要不要上钩。
疯瘫子看着薛龄的神色,嘴角裂开的弧度更大了。
“我要你为了我做一件事,豁出命也得给我办成。”
什么能让一个人又疯又瘫,半死不活了,还执拗的放心不下?
是找神医,治好他的伤病?还是妙药缓解他的伤痛?
这个疯瘫子身上什么都没有,能获得的信息太少,就连他面相也受到了戾气影响,很难看出有用的东西。
薛龄捞起他的手掌想要看看手相,可惜,手脚尽废,别说掌纹了,就连指头都腐烂的不剩什么了。
“敢问贵姓?”薛龄把疯瘫子手放回他肚子上,“想要我做什么事?”
“我要你杀一个人,但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甚至可能不是一个人……”
疯瘫子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脸上似哭似笑,满是伤痕的五官,奇异的揪成一团。
“……”
未知才是的最大的危险,一听就是个大麻烦。
薛龄有些迟疑,疯瘫子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退缩。
“我这功法独一无二,与你有大大的好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破城的兔妖还在虐杀城中百姓呢,你想好了再说……”
“世上功法千千万,哪有什么独一无二。”
疯瘫子压低声音:“我这功法能够凭借气血,强行提升一个境界,凭你恐怕连什么是境界,都不知道……”
“劲气呢?单纯的拳法只是蛮力,还有内劲、化劲……”
在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人分了三六九等,功法也分了下、中、上。
功法又分了初级、中级、圆满,往上再进的每一步,都难于登天。
“看你的胳膊,筋肉紧实,强劲有力的,练的应当是拳法,想必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可惜了……”
“单凭区区拳法,你压根没有一击毙命的机会,这次来的妖兽这么多,对上了,你就是送死。”
兔妖横行,城里的惨叫声时不时传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