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雷抹了把唇角,浑身颤抖。
他想救姑母!
这三个月,他无数次想要逃离县衙,每次被抓回来就是一顿毒打。
既然跑不了,他就只能去死。
如果没有他这个把柄在,他们就要挟不了姑母。
“姑母,侄儿不孝,先行一步!”
薛青雷不知姑母身在何方,对着东面磕了三个响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根削尖的筷子,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便要自尽。
“啪嗒。”
一粒石子破窗而入,直接将筷子打飞了。
薛青雷惊诧地往窗边一看,只见窗台上坐着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
司徒青黛撇了撇嘴道:“你跟你姑母倒是一个性子,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真没出息。”
“你是谁?我姑母在哪?她可平安?”
薛青雷警惕地看着她,连问三句。
“你姑母还没死,有个大善人非要让我来救你。走吧,外面的衙役被我迷晕了,你自己从侧门出来。”
薛青雷不假思索,就从窗台爬了出去。
他别无选择,就算死在外面,也比死在这里好。
至少,这狗知县就不能再拿他要挟姑母了。
后院的衙役果然都昏了过去,他从侧门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了县衙,隐约看见对面府衙大门,围着乌泱泱的人群。
仅昨晚就死了三十五人,伤者不计其数,皆因喝了杜康酒中毒。
看着堂下遮着白布的数十具尸首以及满堂的苦主。
杨光耀踌躇满志,这下,杨明总该死了吧!
“青天大老爷!一定要替老身做主啊!老身昨日六十大寿,犬子特意买来了杜康酒招待亲朋好友,怎知这酒里却下了毒,老身七子有六子当场吐血身亡,大夫说这酒里下了砒霜!”
“求大人严惩凶手!”
府衙里哭嚎遍地,怨声载道。
魏厚生脸色沉重。
三日死伤过百,此案实在太恶劣了!
若是寻常投毒案,不至于到这等地步。
坏就坏在,杜康酒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
即便是六百多文一斤的价格,百姓亦是奉为臻品,趋之若鹜。
每逢喜事,都要拿此酒出来招待宾客才算有面子。
偏偏昨天又是个黄道吉日,城里办宴席的人家不计其数,彻底引爆了这颗炸弹!
杨光耀收敛了得意的表情,拱手正色道:“魏大人,经过下官连日追查,发现这些酒出自平江酒业协会名下不同的酒坊,但奇怪的是,偏偏只有杨明的酒坊出售的酒水里没有砒霜,照下官看,此案必定与杨明脱不了干系!请知府大人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