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宇缓过来后就扑到季瑄面前,“季队,你真是吓死我们了,还有陆副,你们两个最近这段时间为什么频繁遭难啊?我提个建议哈,为了我们刑侦大队的未来作想,你们以后还是不要同进同出了……”
“咳咳——”季瑄被口水呛得大声咳嗽起来,氧气面罩立即布满了一层白雾。
许希乐手忙脚乱地帮他摘下面罩,瞪着方新宇,“方哥,乱说什么话?什么同进同出?你看把季老师给急成什么样了?”
季瑄偏头去看旁边的陆安若,见她也正看向自己,无奈笑道:“新宇脑袋有点轴,你别理他。”
方新宇不高兴了,“我没说错啊,上次你们两个被货车撞下河,不是坐一辆车下班回家吗?昨天又是,都下班了,你们两个领导就别黏糊在一起了,真要是光荣了,一次就俩,你叫我们这些手下怎么办啊!”
这话的歧义太明显,听得吴耕和许希乐恍然大悟的目光直在季瑄和陆安若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陆安若作为一个情感障碍者听不出其中歧义,点头认错,“是我的错,明知道这段时间有人盯着我,还邀请季队到我家去吃饭,以后我会注意尽量避免和季队一起。”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简直就是在辅证方新宇的话。
季瑄本来想呵斥方新宇的胡言乱语,听了这话只得硬生生地转了话题,“什么时候我们的行动还要受制于歹徒了?何况现在还不清楚这次对方的目标究竟是我还是你。”
方新宇小鸡啄米地点头赞同,义正严词地骂道:“怕他个屁!我们季队是正义的化身,陆副有真理护体,面对恶毒的犯罪势力,所向披靡,哪还用得着躲呀!”
吴耕用宛若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盯着他不说话。
许希乐嘴巴张成了O形,半天吐出一句话,“你好假哦。”
陆安若一向不理睬这些话,不仅是懒得理会,还因为很多时候她都get不到他们的点,无法与他们同笑同恨同骂。
越是不理会这些,她就与同事们的距离越疏离,越是疏离,她就越是无法融入其中。
最后,就显得她这人更冷了。
此时她闭着眼睛竖着耳朵听季瑄和他们谈话,脑袋中已经开始分析这次案件的细节。
许希乐见她这样,以为她累了,打着手势示意陆副要休息了,让方新宇和吴耕去门外守着,三人忙轻手轻脚走出病房。
病房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听不见那道醇厚温润的声音,陆安若不适地睁眼看了看,发现病房内只剩她和季瑄两个伤病号,继续闭着眼睛想案情。
可是在她脑中慢慢浮现出来的却是梦中的情景,五岁的小男孩趴伏在妈妈的身上,大声啼哭。
她干脆一遍一遍去回忆梦中细节,想要探知更多当年的情况。
但记忆深处有一道生锈的锁,即便锈迹斑斑也不容许她去打开它们。
每一次她试图去触碰它们时,头就会炸裂般疼痛,冷汗涔涔地冒了出来,她蜷缩起身子,以此来缓解那从骨缝里渗出来的疼痛。
许希乐因为两个领导都安然无恙地醒了过来,心情放松地正在门外与方新宇叽叽呱呱地说得开心,根本没有察觉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