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牧踩着断墙残砖走到季瑄身边,有些沮丧地说道:“跑了七八个,其他死伤一共二十七个人。我说季队,你们最近在保护那个企业家傅寻的行动,我是知道的,但是一个企业家,顶多涉及到一些生意上的钱财利益而已,至于让人动用三十多个专业杀手配备顶尖的武器来杀他吗?”“他们是来杀我的。”“嗯?”瞿牧愕然的神情放大在季瑄眼前,“你?”“对,我!”季瑄点头,“他们是汉源市边境那边的一个贩毒集团。”瞿牧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地说道:“难怪这么多人,武器还这么好!只是……”他上下打量季瑄,“为什么是你?”他看向旁边的陆安若,见她神情平静,“你们都知道原因,就瞒着我?”季瑄笑道:“我瞒你干什么,这不正打算告诉你嘛。今天这伙人的头目是个年轻女人……”瞿牧听见这话,吃惊地倒退两步,上上下下打理着他,“你是不是干出负心汉的事情?骗了人家姑娘的身心又抛弃了她,逼得人家来找你寻仇?”季瑄还没说话,陆安若先皱眉问道:“瞿队,你没事别再抱着手机刷短剧了,那些剧看多了,把你人都看傻了。”瞿牧顿时炸毛了,“我看短剧刷短视频怎么了?它能让我了解到民生百态,一机在手天下我有,通过一个小小的手机能让我在家也能看到大千世界!我怎么就傻了?”陆安若面无表情地说道:“贩毒集团!”瞿牧愣了一下后反应了过来,顿时气势锐减,转移话题地问季瑄,“你把人老巢给端了?”“差不多吧,不过今天才知道可能没端彻底。”瞿牧神情凝重起来,“如果是毒贩,那就能理解了。”季瑄“嗯”了一声问道:“傅……先生怎么样了?”傅寻和傅晋言两人替身的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所以他用了傅先生的称呼代指傅晋言。“送医院去了,他运气比较好,看着满身都是伤,却都没伤及要害。”说完,他打量了一下同样被大火燎烤得满身黑乎乎衣服褴褛得像是挖了几十年煤矿的另外两个人,关切地问道:“你们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季瑄摆摆手,却对陆安若说道:“这儿有我和瞿队,你前不久才受了枪伤,身体本来就还没恢复,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我才能放心。”陆安若拒绝的话被他最后那句“我才能放心”给堵了回去,她的身体确实还没恢复,今天这一折腾,不仅枪伤在隐隐作痛,被火燎过的皮肤也火辣辣的刺痛,她感到非常疲累。“你呢?”她问季瑄,“有没有被火烧到?”季瑄下意识用手遮挡住胳膊,那儿已经起了一串水泡,嘴上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没事。”陆安若却不由分说地拉开他的手,露出下面的烧伤。“季队!”她还是不习惯在工作时间用昵称,“你应该知道,烧伤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今天这事情很恶劣,但该抓的人已经抓了,跑了的人有特警们去追击,你留在这儿做不了什么,为什么不先去把伤治好了再来做事?”季瑄有些无奈,“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我们两个都离开。”“吴耕能处理后续事情。”瞿牧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慢慢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季队,你赶紧去医院吧,你不去,陆副不放心,她肯定也不去,这儿有我呢,你就放心跟着陆副去医院吧!”陆安若听出来他这话似乎别有所指,但她又一贯分辨不出这种话里的深层含义,就顺着说道:“瞿队都这么说了,又有吴耕配合,你总该放心跟我去医院了。”季瑄却是听懂了瞿牧的话,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瞿牧,牵住陆安若的手,“走吧。”陆安若没料到他会当众牵她的手,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微微挣扎了一下,压低声音呵斥:“这么多人看着呢!”季瑄偏头看她,满不在乎地说道:“看就看呗,羡慕死他们。”陆安若表面的清冷再也撑不住了,胀红了脸甩开他的手,眼神躲闪地不去看周围同事们,大步向前把季瑄落在后面。季瑄哈哈大笑着对吴耕大声说道:“你带人留在这儿,配合瞿队他们清理现场,我带陆副去趟医院。”吴耕冲他挥挥手,“放心吧季队。”刚坐上车,陆安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季瑄伸手按住她想要接听的手,“我来。”一股暖流从陆安若心里掠过,她拿开他的手,“别紧张,一个来电而已。”“我是附一院普外医生,救护车送来一个叫傅晋言的病人,左手臂枪伤需要马上做手术取出子弹,但他非要你来了才肯做手术。”陆安若无奈扶额,“你们做好术前准备,我马上过来。”正打算就近治疗烫伤的季瑄启动车子,“他是不是被送到附一院去了?”“是。”两人赶到附一院,在手术室门口见到了犟种傅晋言。见到陆安若,傅晋言一副生离死别的悲壮,“阿若,你别担心,一定要等着我活着出来,咱们两个还有美好的未来,还有……”他后面的话被沉重的手术室大门隔绝了,气得他把轮床拍得哐当响,正要呵斥大骂,一个面罩扣在他脸上,下一秒他就耷拉下眼皮睡了过去。手术室门外,季瑄扶住陆安若,“走吧,去烧伤科。”两人处理完自己身上的烧伤,傅晋言的手术已经结束被推回病房。陆安若看着病床上麻醉没醒的傅晋言苍白的面孔,小声对季瑄说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照顾他。”“你自己还是个病人,怎么照顾他?我留下来吧。”陆安若突然侧身靠在他身上,呢喃道:“我这会儿不想和你分开,要不我们都不走了。”不缺钱的傅晋言理所当然住进了VIP病房,外间除了有陪护床外,还有宽大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