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协再次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换了套衣服,甚至黑色短发也特地打理了一下。
他总是悄悄看向裕姝,对上她视线,却又像被烫到了似的,倏地移开,耳根通红,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似的。
薛云俊看见漂亮姐姐害羞,躲在薛云协身后,悄悄看白裕姝。
薛母去给司机和裕姝倒茶。
她躲去厨房,悄悄给薛父打电话,因为收到通知说玉家要来人,他今天执勤,打了两遍没人接。
薛母犹豫了一下,本觉得不应该再打了,可还有什么事能比裕姝来了还重要呢,她便又打了一遍。
这次薛父接了,执勤期间不允许接电话,但老婆打了三遍肯定是有急事,他匆匆接听:“老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薛母看了眼外面,捂住嘴巴,压低声音说:“老公你快请假回来,裕姝来了!”
“裕姝来江陵了,现在正在咱们家,还有当时救了云协的那位恩人也在。”
对他们家人来说白裕姝比天还大,当初要是没有他,薛云协说不定就死了,孩子死了,他们这个家庭也要分崩离析。
是裕姝和那位恩人挽救了他们这个家庭。
薛父听了也是一样的激动,四周扫了一眼,小声答应:“我这就请假回去,务必把裕姝留下,别让她那么快走。”
薛母嗯一声:“放心,我知道,你快回来。”
客厅里,薛云协眸子始终垂着,完全不敢正大光明地跟她对视,他好紧张。
没见到她之前,一肚子话想跟她说,可现在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活脱脱一个哑巴。
白裕姝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笑容明丽,声音轻柔:“你不记得我了吗?”
薛云协猛地抬头否认,不想被她误会:“怎么会,我记得,一直记得。”
“我记得你,裕姝。”
他念她的名字念得很小心翼翼。
说完,又赶紧垂眸,脸爆红。
薛云协说的是首尔话。
这一天他等太久了,面对裕姝时他脱口而出的就是首尔话。
白裕姝轻笑:“记得就好,我也记得你,虽然那时候很小,但我对你印象很深,那天你说得每句话我都还记得。”
薛云协轻轻掀起眼皮,怔怔看她,心尖颤动,她说记得他那天说的每一句话。
是他想的那句吗?当时他对裕姝说:“你救了我,我长大要嫁给你,好好伺候你。”
薛云协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埋下去。
薛云俊天真地问:“哥哥,你说的什么话呀,我怎么不知道?”
薛云俊尴尬轻咳,摸了摸薛云俊的脑袋:“小孩子不懂别问了。”
听他这么说,白裕姝唇边轻轻漾开笑意。
薛云协更不好意思了。
白裕姝却直视他,直截了当地问:“那时你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还算数吗?”
薛云协觉得他身体轻飘飘的,总有种在做梦,是幻觉,很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