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欣慰笑笑:“我们家有两个男子汉了。”
薛父急匆匆离开,把警官证落下了,他一般随身携带,刚才在海边挤得满身是汗就把外套脱了,警官证就在衣服口袋里。
薛母:“你爸丢三落四的,你去给他送去,我带你弟弟回家。”
薛云协嗯一声:“好。”
警察局里,玉荣神态淡淡,不说话,警察给他倒了杯水,律师很快赶到,交罚款,因为玉荣去便利店偷东西。
律师交完罚款,警察已经懒得处理玉荣了,他惹得祸太多,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再怎么热血有心气的警察也没动力了:“交完保释金你可以走了。”
()玉荣不走,坐得稳当,轻轻掀起眼皮看警察:“你不通知家属吗?正确程序应该是家属来交保释金才能放人走啊。”
警察头也不抬,在电脑上处理别的案子:“你律师来了就可以了,走吧。”
玉荣不同意,颐指气使:“给我家属打电话。”
警察:“。。。。。。。”
“行。”
白裕姝接完电话直接从海边过来,把玉荣领走了,玉荣神态别扭,盯着她背影半天,见她还是不跟自己说话,顿时更愤怒了,径直阔步超过她,往车旁走。
身后却突然响起白裕姝淡淡的声音,即便她语气没那么温柔,可她声线软,听着还是柔和的:“转过来看我,玉荣。”
玉荣脚步顿住,纠结两秒,还是回了头,回头就看见白裕姝拿着手机对着他,他沉着脸,问:“干什么?”
白裕姝神态淡淡,口吻平静:“录下来给留着给我们未来小孩看,看它爸爸多了不起,是个小偷,多英勇,警察局的常客,江陵出了名的恶劣富二代。”
闻言,玉荣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是,我就是这样,你这么看不上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回首尔去,首尔多的是配得上你的大少爷。”
白裕姝看他,轻飘飘问:“我说的不过是事实,你为什么这么破防,还是说,你知道你现在做的这种行为是错的,羞于让未来孩子知道?”
玉荣脸色更难看了,嘴唇都在颤。
白裕姝轻启唇瓣,脸上仅存不多的温柔也褪去,变得冰冷失望:“不用你再赶我走了,我已经打算回首尔去了,回去我就收拾东西,我白裕姝可以嫁给一个私生子,但是我绝不允许我的丈夫是一个品行恶劣的小偷,更不会让我的孩子有一个三观不正的父亲。”
玉荣怔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抬眸,脸上因为愤怒和难堪升起的红晕快速褪去,变得苍白。
她要走?她竟然真的要走?
她真的要回首尔去了,不会再理会他了。玉荣内心恐慌,不知所措,他嘴上说的厉害,总是竖起尖锐的刺把人推远,可他内心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白裕姝冷漠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准备上车,玉荣却下意识攥住她手腕,放下别扭和口是心非,小声恳求:“别走。”
真走就完了。这次吵架冷战他也看出来了,白裕姝虽然平时温温柔柔的,但是如果真惹到她了,那她就会变的异常心狠,都要抛弃他了,还不心狠吗?
白裕姝低睨他的手,问:“不是你一直赶我走?我现在如你的意,你应该开心才对,没人管着你了,你又可以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
玉荣垂着头,并不敢看她,手上攥得紧紧的,生怕她上车直接走了。
他解释,声音别扭:“我没有,那是假话。”
“你留下吧,我改,我全都改,你不喜欢我做什么我就不做,真的。”
“我按照你的三观走,就不会三观不合了。”
玉荣搬出他最瞧不起的江陵人:“这里的人都很喜欢你。“
白裕姝淡声问:“那你呢?”
玉荣惊讶,抬眸看她。
白裕姝说:“我留下是跟你订婚嫁你,又不是嫁给江陵人,他们喜欢我有什么用,你呢,你喜欢我吗?”
玉荣心脏震动,被她的问题冲击头脑,快要无法呼吸,此刻不容他缓冲,白裕姝问得太尖锐,也由不得他后知后觉遮掩,内心最直白最赤。裸的心动直接暴露,他在这一刻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思,婚事是父亲给定的,可人是他主动喜欢上的,而且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否则不会在她搬进来的第一晚就躲出去,在海边吹了一夜的风。
玉荣在江陵一向高高在上,从来都是用鼻孔看人,可如今却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半天,他终于憋出来两个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