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边惟英来探监时的情况一样,见到有人来了,关押在此的边惟康立刻冲到栏杆前拍打摇晃。
不能说话,也没人说话,一个人关在这,感觉就算没事也要被关疯了。
与见到边惟英一样的反应,又是指着自己嘴巴嗬嗬示意。
夏弗离不急,先平平静静说道:“你不吵不闹我就给你解开,甚至带你离开,你要是冲动吵闹,那就继续呆这,自己选。”
听到能带自己离开边惟康已是两眼放光,又是连连点头,又是连连摆手的。
于是夏弗离抬手隔空一点,边惟康喉咙一松,顿时能出声了,“夏长老,我不吵,不闹,快放我出去。”
夏弗离神情凝重道:“象蓝儿和师春的丑事出来后,你爹是什么态度,想必你是能猜到的,他其实是乐见的,因为象蓝儿的出身,他不赞成你们在一起。我来是想告诉你,师春和象蓝儿就在刚刚已经下山了,已经正式离开了无亢山…”
边惟康顿悲愤的瞪大了眼睛,刚要张口,被夏弗离手指警告的动作给逼的强行控制住了情绪,但还是语带颤音的哀求道:“夏长老,让我出去,放我出去。”
夏弗离:“我来正是要带伱出去,说实话,我觉得你爹这样处置不妥,我觉得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去跟象蓝儿和师春见最后一面,让你们把话说清楚。”
边惟康连连点头,表示正该如此。
夏弗离翻手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套衣裳扔进去,“你身的出去没法见人,也没办法去见象蓝儿,抓紧时间换吧,现在出去,我带你追赶一番,应该还能追。”
边惟康很着急,“不用换,我无所谓。”
夏弗离沉声道:“换!再着急也不能失了体面,你是无亢山少主!不换就别出去了。”说罢转身欲走。
瞬间屈服的边惟康急忙挽救,“换,我换,夏长老,我换。”
夏弗离停步转身,负手等待,见边惟康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就想了事,又指了指他的头发,边惟康不敢忤逆,又迅速打理好了头发,最终把人收拾的表面看起来利索了。
见如此这般后,夏弗离才满意地拿出了这间牢房的钥匙。
其实这间锁的钥匙已经被边继雄亲自收走了,就是谁都不许放人出来的意思,而夏弗离却拿出了另一枚能打开的钥匙,可见这位夏长老在无亢山多年确实不是吃素的。
锁开,门也开,人就这样放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牢狱大门,却把门口两名守卫给惊呆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俩守卫慌忙前拦住,一人紧张道:“长老,这,这,边师叔他不能出去的。”
夏弗离晃了晃手钥匙,“我还能劫狱不成?我说了是宗主让我来的,还能骗你们不成?我带他出去有事,待会儿还要送回来的。行了,紧张什么,万事有我担着,你们老实呆这。”抬手示意让路。
俩守卫本就是他的人能怎么办,只好老实让开了。
夏弗离带着人不慌不忙出了深坑,一路在无亢山穿行,也不避人,路也没碰什么人,偶然遇的反而向夏弗离行礼,谁也不会怀疑他,顶多是见到边惟康感觉奇怪。
两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经山门下了山。
到了山脚,在山门守卫的目光注视下,夏弗离拉着边惟康的胳膊腾空而去。
稍远后,边惟康刚开口,“夏长老…”
然后就没了声音,被夏弗离直接弄晕了过去。
远去山山水水的,终究在一座山落下了,那里,青衣人正等着他。
“青爷。”夏弗离欠身有礼。
青衣人伸手拨了下昏迷的边惟康,确认了一下人,确认了是否还活着后,方问道:“确认边阙能找到这里来吗?”
夏弗离:“这一路,尽管拐变了两下方位,但我基本可以确定,为巽门开建,四处寻石、采石的人,看到我去向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因为我看到了他们,应该是能往这个方向找来的。”
他能计划在今天动手,并非是就近和撞日子,而是结合了他对无亢山情况的了解。
青衣人:“怕就怕出什么意外,怕边阙不会找来。”
夏弗离:“青爷放心,我还算了解殷蕙馨,她一旦知情,我甚至能猜到她会怎么做。她会跑去牢狱确认,之后跑去告诉边阙,说自己是去看儿子的时候,发现儿子被我带走了,她不会声张是我传讯告诉她带走了她儿子。
边继雄不在山,她会不会找边继雄,我不能肯定,但必会先找边阙,她知道边继雄也未必是我对手,为了儿子的安全,请边阙出马是必然的。
而边阙闻讯也必然出马,他看似对那个孙子不闻不问,实则很宝贝,表面都是边继雄的家事,实则背地里都有他的干预,对此我很清楚。”
青衣人看了眼他手的边惟康,“没问题就按计划来吧,传讯给殷蕙馨。”
“好。”夏弗离摸出子母符给殷蕙馨发出了消息。
无亢山,一处精舍内,檀香旁端坐的殷蕙馨摸出子母符,对面的字符刻记很熟悉,一看便知是对应夏弗离的,只见面幽幽字迹浮现:无亢山宗主的位置只能是女儿,你儿子我带走了,往后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