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已经被人偷拆,是汉字,北院大王写给慕容博的,短短三页言辞亲昵,张口共谋大业,闭口仁兄志向高远,说了些想要在东京辽宁辽阳铸黄金台以酬慕容博多年筹谋的深情厚谊,这些年来偶有音讯,难以寻觅,短则一两年,长则年,总有你的音讯,特意派出弥勒奴去约定地点找你,他要是找不找你,拿不到你屡次说起的大机缘,就不许他回契丹。又拜托慕容博教授弥勒奴上乘武功,收他为徒。
玄慈方丈对此只想说,我活了六十多岁,无耻之徒见多了,慕容博是其中的状元。字里行间中都透露着好狗,嗟来食的气息,那种用词谦卑却透露的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文字,只有做了多年高官的人才写得出来。不知道慕容博骗了他们什么,竟然有些气急败坏。
气急败坏的章惇什么狗东西也敢妄图逐鹿天下
屋外有人声,玄慈将东西快速归拢回原位,木匣放回枕头下,分毫不差的位置。箭步跳到窗口,一个珍珠倒卷帘上了房顶。
两名契丹武士和蒙面蕃僧簇拥着耶律弥勒奴走回来,他最近只戴一条项链,两个耳环,穿的比之前略微单薄一点。
回屋是为了更衣去见朝廷钦差,现在这件大红色无花的锦袍太日常了,不能见贵客或外臣。
弥勒奴迈步进门时还捏着赵金钟的胳膊,从肩膀捏到手臂,隔着一层布衣,恋恋不舍的摸着筋肉努起、铜筋铁骨的胳膊,他手臂微微一动,小臂肌肉起伏变换,肌肉随着筋膜的牵动变换出种种形态,放松后又变的绵软而匀称。谁信这是内家拳高手啊“真好,我过去都没摸过。”
赵金钟对此不好作答,等回去之后还是会装不认识的。
王善和任何一个拥有漂亮肌肉的人一样,一直都很想要求所有人摸摸腹肌,唰的一下脱了衣服“王爷,您上眼。”
弥勒奴快乐的搓搓手“哇这可真是我都不好意思丢丑了。诶,你这身花绣”
两肩和大胸肌上盘着猛虎飞鹰,过肩猛虎,一条巨蟒缠在腰间,巨蟒旁边还有几枝梅花海棠。
王善“和人相扑时,王爷路过瞧见过。”
“这我记得,你这梅花海棠可是新加的,有什么典故。”
“我夫人叫梅娘。”
萧远山走到旁边去,这本来没什么,夏天,正是练武之人炫耀体魄的好时间,想当年,年轻时,为了炫耀深厚内功和强壮漂亮的体魄,冬天喝了酒脱了衣服在雪地里用雪洗澡、打滚,跳到结冰的河里戏水。嘚瑟给好兄弟看,等谁挺不住了回去喝酒,娶了老婆之后显摆给老婆看。
但是现在玄慈在外面。这老贼秃心里不干净,看什么都脏。
他嚼了两片薄荷叶,暗自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涉及到朝廷这些事,宋朝和辽国大不相同。
弥勒奴看着华二翻衣箱,一连拿出来几件衣裳,格外快活的说“章援和我有一面之缘,他的姿色到和慕容复不相上下。说是貌若好女也不为过。”这下麻烦了,逗他虽然好玩,但大事为重,我也不能真骚扰他,也不知道章援的演技怎么样。他最好是沉浸派。
萧远山“你有点过了。”契丹话
林玄礼“我碰都不碰他一下,你放心吧。”
两人在左右服侍,褪下锦袍,先换上一条棕地盘金绣鱼龙纹的裤子,中衣外面依然是贴身软甲护住前后心,加了一件点缀了银丝和小珍珠的高领半臂,杏黄色佛家八宝团花圆领袍光闪闪贵气逼人,抻出点缀珍珠的纱领,系上蹀躞带,最后一件连珠纹正紫色披风披在身上
林玄礼摸了摸领子,用契丹话吐槽“你猜这衣服哪来的刘皇后喜欢穿这种衣裳。六哥弄了所有浮夸的东西给我啊。”
赵金钟掏出一款点缀雪白狼尾的辽朝金冠。
萧远山不得不制止“这不是见客人戴的东西。”
这是南院大王北院大王丞相在祭祀和大朝会才带的真乱来。
拿了缀有金饰片的红色抹额递给小郡王。
章援原本还紧张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礼节称呼上弄错,郡王妃在假冒郡王,而郡王在假冒契丹王爷这件事太烧脑了。等到在禅堂喝了两盏茶,门口缓缓出现契丹美少年,一身珠光宝气、黄紫两个贵气颜色色彩斑斓,气度沉稳经历了一番磨难突然变成熟干练,毛茸茸的碎头发散在肩头有些狂野不羁,还能认出是他。
只是从头到脚的穿着打扮,姿态气度全然不同,和自己背了一路的资料完全契合。
立刻一秒入戏,起身道“王爷,外臣总算找到你了。我主自王爷仓促离京后,十分惦念,立刻派遂宁郡王与外臣兵分两路,追踪寻觅。今日在寒山寺相聚,不负圣望。”
林玄礼装作很感动但有点阴谋的样子,往汴梁的方向单膝下跪,拱手垂泪“想不到赵官家如此爱我,小王受之有愧。”
章援等他以一个受到君恩的外国人身份遥向汴京行了大礼,这才上前搀扶,说了三分钟外交废话“王爷何时启程回契丹去”
林玄礼坏笑一声,抽出扇子摇了两下“这个嘛,我有个伙伴,在江南遭遇袭击,身受重伤。恐怕不能仓促赶路,要借宋朝宝地一用,等他养好了伤再一起上路。”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