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这能不要远嫁,就别远嫁。”房东太太摇摇头,“要是我是她妈的话,我现在就得指着她的鼻子骂,看,都是该的,早前给她说的话,都是白说的,现在落得这样的结果,都是该的。”
“老张,你也别这么说。”吴大爷听不下去了,“我听我老伴儿说,那小子没结婚前,也挺正干的,谁能知道结了婚之后,居然是那个德性,这也不能怪人姑娘,她也是被骗了。”
“那也是她蠢。”房东太太收杆,利索摘下,“嘿,怎么又是羊锅鱼。”
她往水桶里头一丢,继续说道:“这有些男人可以要,有些男人就是不能要,她结婚到现在,她男人打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忍啊忍,忍啊忍,你看,忍成这副鬼样子了吧。”
闻序听出了点苗头,“大爷大妈,你们在说林贺儿?”
“林贺儿?哦,对,好像就叫这个名儿。”房东太太又收杆了,这回,是一条黄刺骨,房东太太不太在意地把鱼儿丢到了水桶里,她的目光看着闻序,“就是昨天夜里在金鼎山上差点挨打的那个。”
那就是了。
房东太太巴拉巴拉,嘴里的消息和八卦,可真是太多了。
若不是房东太太坚决称自己跟林贺儿他们并不认识,闻序甚至都会觉得,房东太太就是林贺儿的本人了。
她举出的示例,一起又一起的,细节什么的,比昨夜林贺儿在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还要详细。
详细得仿佛房东太太就是林贺儿自己。
“序序,你还没有对象吧?”房东太太忽然把话题引到了闻序的身上,闻序摇摇头,“还没有。”
吴大爷闻言,眉头动了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啊,那你以后找的时候,可千万擦亮眼睛了。”房东太太说道:“不要觉得年纪到了,就随便将就。我活了大半辈子了,我看的得可太多了。有时候你觉得‘也行’的话,千万不要觉得‘也行’就是‘可以’,我告诉你,这‘也行’不是‘可以’,‘也行’就是‘不行’。”
“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房东太太的浮漂又动了,“哟,这回是鲤鱼,哈哈哈哈,我今天钓到鲤鱼了!”
吴大爷:“……”
赵大爷:“……”
王大爷:“……”
赵大爷和王大爷看了看各自空空如也的水桶,又互相看了看对方的眼睛:错了错了错了,今天是他们错了。
跟老吴一起挺好的,他们下次不跟老张玩了。
闻序站在旁边看几位老人钓了一小时的鱼,就算她不是钓鱼专家,她这会儿也看出点什么来了。
房东太太和赵大爷钓鱼的水平倒是可以,房东太太的鱼获一如既往的密集,至于赵大爷,前面收获寥寥,但过了有四十分钟左右,赵大爷也开始爆发。
至于吴大爷和王大爷……
这两位大爷钓鱼的技术,闻序不好评价。
王大爷水桶里好歹已经有两三条黄刺骨,而最早来到此处的吴大爷……
闻序觉得,她宁愿相信顾长风会变成小狗,也不太相信吴大爷年轻时,是能钓二十斤大鲤鱼的人。
吴大爷显然着急了。
闻序想了想吴大爷还答应她的鲤鱼汤,也决定出一份力。
“吴大爷,这边钓。”
“去你那边?”吴大爷摆摆手,“不行不行,你那边水浅,不会有大鲤鱼的。”
您那边倒是水深,鲤鱼也不是没有,不过都已经被您喂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