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南目光下移,瞥见她手上端着的那杯酒,冷峻的眉瞬间紧蹙。
正与他攀谈的中年男人见他忽然变脸,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靳总,我这……”
“失陪。”靳砚南大迈步。
闻梨迟钝抬眸,直到人停在她面前,并把她手上的酒杯夺走才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
靳砚南一脸沉色,“自己对什么过敏不知道?”
闻梨这才看见那杯酒里有一片沉底的斑斓叶,被冰块压着,不太明显。
她对斑斓叶过敏,之前就曾误食过加了斑斓叶做的泰餐。
那一次,是靳砚南在医院照顾她。
明明脾气挺冷傲一人,却为了哄她喝药说尽好话。
裴临洲闻言,连忙温声表达歉意。
闻梨摇摇头,“没事,我自己也没留意到。”
话一出,闻梨默咬下唇。
她自己都没留意到,靳砚南却留意到了。
“苹果酒可以吗?”裴临洲神色泰然唤侍者过来。
闻梨点点头,自己将酒杯拿了过来。
“刚才,感谢靳总提醒。”她清了清嗓子,看向靳砚南。
靳砚南眸色微变,“你叫我什么?”
“砚南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呢。”
一句悠扬婉转的声音打破当下气氛。
林姝走上前来,目光下落,“你是闻梨吧,我是林姝,你还记得吗?”
闻梨回想了下,记起来了。
是以前也住在东院的林家女儿。
林姝描着长眼线像狐狸的眼睛瞥了瞥裴临洲,长相斯文,鼻梁上的银边眼镜不错,只不过人看起来有点闷,浑身的劲似乎都收着。
“砚南哥哥,我太久没回来了,好多人都不认识,不如你为我介绍介绍。”
看着他们并肩而行的背影,闻梨眼底一阵恍然。
原来还有别人也叫他砚南哥哥……
算起来他和林姝也是青梅竹马,同住东院,门户相当。
“旁边还有小蛋糕,要不要尝尝?”
裴临洲的声音一如既往温和。
闻梨回神,扯出一抹淡笑说:“我想先去个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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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那么叫我。”宴厅明亮的水晶灯下,靳砚南把手臂抽出来,松了松西装领结,乌黑碎发笼罩眉骨,神色倨傲冷淡。
“好吧好吧。”林姝摊手,“不过你的公主好像没吃醋欸,是我演砸了还是你在人家心里压根就没分量?”
林姝瞧着这少爷护犊子走过去抢人酒的架势,立马就想起来,那个笑起来有梨涡的女孩,正是靳砚南的唯一例外。
闻梨没去洗手间,找了处僻静的露台待着。
京都的星空稀少,她意兴阑珊仰头,想起去年夏夜在大草原上看过的银河星空,她当时就躺在草坪上,幽幽草香扑鼻,宁静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