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乔的目光,长久地落在她身上,许今禾本来就结巴,跑得呼吸急促,更说不出话。
平复了好大会,顶着陆晏乔的注视,许今禾忐忑道,“不、好意思,我早上出去、散了会步。”
陆晏乔依旧没说话,窗帘是拉开的,阳光洒进来,她逆着光,仍然在看许今禾。
老板不说话,许今禾站在原地,也不好有动作。
她有点尴尬,拎了个理由,“我原本是散步,走到花园,就想收集点花,送给您。”
“想您也感受下清晨的水汽”,许今禾说。
小骗子在撒谎,小骗子知道,但谎言好听。
这纯粹是许今禾紧急避险,扯的理由,花剪下来扔了挺可惜,她捡回来,她还想着陆晏乔不要,她刚好能带回自己房间。
陆晏乔摁灭手机屏幕,睫毛垂下,瞥向别处,语气淡淡的,“你头发散了”,下次别跑这么急。
诊疗室的床头没有小桌,都放着仪器,陆晏乔说,“先放窗边。”
“坐下歇会,看你跑一头汗”,杜观山的声音在旁边,她在给针消毒,“歇会来帮忙。”
陆晏乔床边那张小板凳还在,显然是特意给许今禾留的。此刻,陆晏乔清醒着,许今禾暂时不想坐得那么靠近。
“我来跟,师父学习”,许今禾上赶着帮忙,凑到杜医生那。
可偏偏,整整一上午,陆晏乔都是清醒的,不仅如此,她精神状况还很好,杜医生给她施针,许今禾站得远远的。
被杜观山叫过去好几次,说她没有学习态度。
许今禾有冤无处说,看到窗台上的花,被太阳晒得,花瓣边缘打卷,快要蔫了的样子。
她去找了个矮身粗口的花瓶,接上水,滴了几滴营养液,小板凳搬到窗台边。
阳光洒在她身上,镀了层柔光,她在那边摘掉蔫吧的花瓣,跟病床的距离不近不远,陆晏乔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她好像很喜欢晒太阳,陆晏乔看着她,嘴角浅而又浅地提了一下,莫名感到轻松愉悦。
陆晏乔不喜欢太阳,常年在房间待着,光线对她来说,太生疏也太刺眼,摸到手边的遥控按钮,又看了看许今禾。
最终也没有把窗帘关上,她偏过脸,避着阳光,合上眼渐渐睡下,这次发病期,即使奇迹般的没有再昏迷,但精神仍有些不济。
背后的视线终于不见,许今禾活动下僵硬的肩颈,这些花哪用折腾那么久,无非是察觉到陆晏乔的目光,不敢回望罢了。
二十岁的反派,身上正是凌冽与成熟交融的气质,许今禾转过来,把花瓶放下,悄悄瞟了陆晏乔一眼。
闭着眼睛的二老板,眉目舒展,那种难以捉摸的感觉不见,真是很好看,许今禾悄悄四处寻找,仍没找到监控,她确认诊疗室没有电子眼。
于是,她开始活动,哼着调子,绕了陆晏乔的床晃一圈,最终站定在她床头,暗自想着,她像是守护俏公主的英勇骑士。
俏公主的安危,她来守护,但这是另外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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