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苦想什么呢?”
大概是见我低着头一直不说话,黎宵忍不住问道。
而我只是摇了摇头,倒不是可以隐瞒,而是实在不知道给从何说起,要是被黎宵知道这么一本正经地琢磨梦里头的事情,一定会被无情嘲笑吧。
黎宵见状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看着夜空道:“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你其实可以直接问我,总比一个人在哪里闷声不响地钻牛角尖好。”
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认真补充道。
“不然时间长了,脑筋会出问题的。”
“……”
“也是,你这脑子本来就不大灵光,要是真的傻了,以后可怎么办呀?”
黎宵面上无可奈何地叹着气,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调侃道:“怕是连个搭伙过日子的人都找不着,到时候就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抱着膝盖窝在角落里哭,连哭都不敢哭出声音,唉,想想就觉得可怜。”
“黎少爷既然这样地心善,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一定别忘了将枇杷捡回去,当个猫儿狗儿地留在府上,就当是给自己积德行善了。”
我只是半开玩笑地随口附和,没想到黎宵闻言,竟是认真地想了想。
“倒也不是不可以。”他说,“反正……”
他顿了一下,没有接着说下去,转而道:“别说猫啊狗啊的,就算再多几个你,本少爷也照样养得起。”
明知道黎宵说这话是开玩笑,我还是觉得听着哪里别扭。
我说:“我可以干活的,若真有那么一天,和其他人一样算工钱就好。”
黎宵没想到我这么较真,愣了一下,还是不在意地笑了:“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一样……”
他没有往下说,也许是因为看见我的神色不对。
“你这脾气,也就是本少爷懒得跟你计较。”
黎宵叹了口气,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小声嘀咕了一句:“手挺软,脾气倒挺硬。”
我不吭声,任由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我的掌心和指节。
牵了这么久,少年的手倒是没那么凉了。
原本,像黎宵这般的出身,定然是养尊处优,没有干过一点重活,按理来说一双手自然是细腻光滑得很。
但仔细感觉一下就会发现,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茧痕,但依旧可以触摸到一些细小的划痕,大概是无意间划伤的。
我想不到做什么能留下这种伤痕,想来想去,大概还是跟那只花灯有关。
眼前闪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木盒,阿九先生恳切的话语依稀回荡在耳畔。
那是……他家少爷的一份心意。
所以会不会,那个盒子也是黎宵动手做的呢?
当真如此,这位大少爷的动手能力可是比我想象中要强得多。
“黎宵。”
“怎么了?”
听见我突然叫他,黎宵扣着我的手指一截截往上捏的动作一顿。
“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些什么吗?”我问。
黎宵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什么做什么?”
“就是,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成的事情。”
真的问了出口,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好像就是梦中那名酷似黎宵的少年询问喻轻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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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那个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晕眩感所击中。
现实和梦境彼此倒错,就像是倒映在水中的风景,随着忽然吹过的一阵夜风掀起丝丝涟漪。
我怔神的功夫,黎宵也做出了自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