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跑完八百米回教室,最口渴的时候拧开杯子,一股浓重的腥臊味扑出来。
身后几个男生猖狂地笑:「喝啊!喝啊!去厕所给你准备的特别套餐。」
我把那杯液体从为首那个的头顶淋了下去。
然后就遭到了更严酷的报复。
周五下午放学后,老师们都离开了,我稍微晚走了一步,就被人拖进了体育器材室。
两个男生死死按住我,而江珂取出一只很大的透明玻璃盒,扯开我的领口,把满满一盒蜘蛛从我胸前倒了下去。
做这一切时,她脸上始终挂着娇美柔软的笑意。
我拼了命地挣扎、尖叫、声嘶力竭地哭喊。
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胃液倒流,呛得我咳嗽。
像是觉得还不过瘾,江珂又指挥着他们掰开我的嘴,让一个男生对着我的脸,解开裤子。
夕阳血红的光芒从高窗照进来。
耳畔嗡嗡作响,强烈的耳鸣过后,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事情闹大后,我妈找到学校,然后那件「我把江珂推下水」的事情被再度提起,几番争吵和协商,我妈决定带着我换城市、转学。
临走前,孟清华竟然来送我。
他不敢看我麻木无神的眼睛,只是盯着地面,小声说:
「宋妍,我也没有办法。江珂威胁我,说她爸是个很严厉的人,如果我不帮忙作证,她就告诉她爸,跳湖都是因为我。我家里还需要我好好读书,考上最好的学校,经不起……」
我什么都听不清楚。
我妈拉着我的手往检票口走,孟清华在后面远远地喊:「阿妍,你再等等,我会补偿你的!」
搬家之后,我休学了整整一年,在家待着。
最开始那几个月,我每天都会尖叫着从梦里惊醒,我妈一边辛苦地工作,一边还要照顾我。
哪怕后面渐渐好起来了,回归了正常的校园生活,还是时不时会做噩梦。
是季渊的出现,是他每天都反反复复地告诉我,宋妍,你很好、很优秀。
渐渐地,我没再做过噩梦了。
我是真的喜欢过他,也是真的以为,他是上天派来给我的救赎。
却原来,不过是为了给我希望,再狠狠地打碎。
甚至在做这一切时,他都和从前那些人一样,觉得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
我盯着那条短信,缓缓咧开嘴角:「季渊,开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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