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日只是我一人,你我过命的情义,纵然陪你赴死也是义气当头,我定不会皱眉,可这么多衙役他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你怎么忍心?”林长平死死盯着他,“阿忠。
”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木子忠的身上。
夜色沉沉,冷风呼啸。
祠堂外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吼叫,呼呼呼的响着,隐约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与惊悚,让人听得心里发毛,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吭声。
恍惚间,好似真的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边擦过去,但转瞬间又消失不见,肉眼不可捕捉,但心内愈发惊慌。
对于未知的东西,人总是既好奇又害怕……
“来不及了!
”
木子忠终于开口。
乔青青心头一顿,“阿姐?”
“是真的来不及,还是你不想?”张无佞可不吃这一套,“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得真的放下心中的仇恨,一切都遵从律法处置。
”
这就意味着,他不能自己报仇,剩下的得交给衙门处置……
“李忠平,你愿意吗?”张无佞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眸色森寒。
这声音,带着蛊惑。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仿佛是狂风在怒吼,足以搅乱人心。
“愿意吗?”
张无佞的声音,一遍遍的在他耳畔回荡,反复的冲击着他的耳膜。
眸色猩红如血,神志浑浑噩噩。
“哥?!
”
恍惚间,他好似听到了弟弟的喊声。
“哥,你醒醒,哥!
”
童年的阴影,需要一辈子去治愈,那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摒弃的腌臜,而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恐惧,从心里到生理,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长大了,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他做不到!
回忆里抹不去的黑暗,父亲、母亲最后一眼的绝望,就像是鸩毒,已让他毒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