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殊觉得自己,每天都在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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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敢轻言放弃。
夜里,入睡前,兰殊整理了一下床褥,转眸,望见少年仍坐在案几前看书。
秦陌皮肤生得冷白,一张脸素来没什么血色,瞧着冷冰冰凉飕飕的,仿若她在夏季专门用来盛放冰镇梅儿汁的白瓷杯。
他气恼不上脸,羞赧也不上脸,整个儿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下,他下眼皮没睡好的浮肿发黑,才有了点明显起来。
兰殊鼓了鼓勇气,询问道:“二哥哥最近夜里睡得不安稳?”
秦陌眼色一凛,朝她直勾勾而来的目光里,充满了惊疑不定的审视。
那些对她肖想过头的梦境,胡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饶是少年再怎么正人君子,心口,也不由有些发虚。
秦陌戒备地将她望着,沉声道:“怎么了?”
女儿家娇憨一笑,微微朝他身边挪了几步,保持着令他舒适的距离,切切将他望着,“我有带一些助眠的药,二哥哥可有需要?”
她满脸好心好意,秦陌迟疑了会,想起她认床的毛病,会带助眠的药,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少年凛凛探了她一眼,左思右想,没想出她害他有什么好处,感觉就是女儿家普通的一番讨好,最终,在她殷切的注视下,递出了手。
兰殊煞有介事地往他手上放了个小药瓶,不忘交代此物的正经来历,“这是昌宁小公主研制出来的,保证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说完,她还帮着他打开了瓶盖子,自个先吃了一枚自证。
昌宁那丫头自小痴迷于岐黄之术,也算有点儿天赋。
望着药瓶上惯刻的“宁”字标志,对于她研制的东西,秦陌还是适当给予信任的。
再加上崔兰殊已经试过了。
秦陌跟着吃了一枚,感觉味道除了有点怪,也没别的异常,他皱了皱眉,顺口问了句:“昌宁几时睡不好了?”
在他印象里,那丫头没心没肺的很。
兰殊见他接受了她的好意,看着并没有那么不信任她,喜出望外之余,脱口而出了大实话,“小公主说她最初调制这药,是嫌那后厨养的公鸡太吵,总叫她起床,于是就研究了个瞌睡方子,喂了它们吃,结果第二天,那些鸡儿当真睡到日上三竿才打鸣。”
她一直觉得此事十分有趣,掩嘴轻笑着分享给他。
转眼,少年紧抿薄唇,不发一词,愤怒地瞪向了她。
兰殊眨了眨眼,急急辩驳道:“这药人也能吃的!我刚刚也吃了呀,药效真的很好的。”
“看来,你很喜欢?”
秦陌二话不说,推开药瓶盖,又往她嘴里塞了好几枚。
兰殊抗拒不了他的威压,只能颤着嗓音提醒:“您要这么喂我的话,明天我要是没能按时起床,您不许骂人!”
少年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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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陌沉着脸转醒,羞恼地望了眼被褥内,丧气垂首,捏向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那药确实管用,他的确沉睡了过去。
却因为太沉浸,失去了那一丝辨别现实与梦境的意识,他在梦里,肆无忌惮地同女儿家孟浪了一夜。
以往一次,就能叫他惊醒。
这回两人交缠了好几次,他沉浸在温柔乡里,快活地找不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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