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抬起右手,掌心与他的相对,拍了一下,很轻的一声响,表示约定生效。
傅寄忱突然说:“今天快过完了,不作数,一月之期从明天开始算。”
对此,沈嘉念没有跟他计较:“好。”
话音刚落,傅寄忱握住她的手,力道很紧,眼神赤裸裸地展露出对她的爱恋。沈嘉念瞪大眼,试着把手抽出来,不敌他的力气:“你干什么?!放手。”
“说好了约定从明天开始生效,今天不算在内。”傅寄忱说得理所当然。
沈嘉念心率瞬间飙升,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一百三,她很清楚不是因为心动,是被气的。傅寄忱不愧是商人,真会钻空子。
“傅寄忱,你能不能别耍无赖。”
“虽然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但说实话,你那些要求在我看来挺没道理的。”傅寄忱幽幽道,“我们之前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你现在要求我不能牵你的手,不能拥抱你、亲吻你。”
“傅寄忱!”沈嘉念恼羞成怒,脸颊像是被火撩过似的发烫。
不管他怎么说,她都无法想象自己和这个人做过那种事。
眼见把人惹毛了,傅寄忱眼神投降,嘴上服软:“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他捏捏她的手指,有着讨好的意味。
沈嘉念看着自己被他握在掌心里的那只手,深呼吸,决定好好跟他说话:“你先放开我行不行?”
“时间还早,我们再聊聊别的。”傅寄忱没放开,转换了话题,“你还想知道什么,有关从前的那些事,程姨不清楚的我都清楚,我告诉你。”
沈嘉念当然藏了一肚子的疑问,但她现在不是很想跟他说话:“我没什么要问的,请你离开我的地盘,我要睡觉了。”
傅寄忱换了只手握她,抬起左手腕上的手表给她看:“不到九点,睡这么早?”
沈嘉念:“不行吗?”
傅寄忱莫可奈何地叹息,她说想睡觉,他总不可能不让她睡。
“晚上吹空调记得盖好被子,别再着凉了。”傅寄忱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拎起沙发靠背上的西装外套,垂眸看她,心神微微摇曳,大手扣住她的后颈,低下头,薄唇在她额间印了一记,“晚安。”
在沈嘉念炸毛前,傅寄忱退开了。
沈嘉念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怒火冲上脑门,她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砸过去,嘴上骂着“你无赖”。
傅寄忱单手接住她丢过来的抱枕,放回原处,唇角微微勾起,显示心情不错:“下次骂人换点别的词。”
“你!”
沈嘉念一张脸又红又热。她感觉自己在傅寄忱面前就是一只兔子,随她怎么扑腾,到最后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约法三章”在第二天生效。
上午傅寄忱去公司,下午回来陪她,沈嘉念昨晚气得睡不着觉,躲在房间里不出去见他——他们的约定里有一条是傅寄忱不可以随意进她的房间。
傅寄忱昨天说她提的那些要求挺没道理的,沈嘉念当时不觉得,后来想想,确实挺没道理的,整栋别墅都是他的,她现在住的这间房还是他的卧室,她却要求他不准进自己的卧室。
但她确实需要一个相对隐私的空间,已经没有自由了,再没有隐私,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憋疯。
她每天的活动用一句话就能概括:吃饭、睡觉、散步、看电影、看书。
有时她也会担心,裴澈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而焦急担忧。乐团那边怎么办,经理人联系不上她估计急疯了。
下午三点多,沈嘉念在房间里看书,外面传来敲门声,紧跟着响起程锦的声音:“嘉念,是我。”
经过多日的观察,程锦已经确信她就是从前的嘉念,一个人的容貌改变了,记忆不在了,有些习惯是不会变的,相处久了自然能认出来。
沈嘉念从书上挪开视线:“进来。”
程锦推开门,跟她说:“柏长夏小姐过来找你,在楼下客厅里,正在跟先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