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不可察的停顿后,他说:“不会。”
郁汀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把空调的温度打得更低。
吃完冰棒后,郁汀舔了下嘴唇,糖水的味道是甜的,他问:“你昨天和什么人打架了?能失踪一整天。”
乌灼接过郁汀手里的木棍,和自己的放在一起,用餐巾纸包住,随手扔到了房间另一角的垃圾桶里。
他简单地解释:“只是地方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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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意识到郁汀认真的目光,乌灼漆黑的眼珠转了一下:“对方不是好东西。”
郁汀:“……”
不是好东西就可以打吗?郁汀觉得自己和乌灼的思维方式有巨大的差异。
怎么说,反正没进局子,暂且就认定这场架真的不严重吧。
郁汀叹了口气,觉得很难搞,他不会插手朋友的兴趣爱好。比如路允和白原间乐此不疲的叫爹局,再比如另一个朋友持续不断地给暗恋的男同学写情书,每次被拒绝每次都写,还找他参考征询意见,郁汀也都从善如流了。但……如果打架也能被称为一种爱好的话,他只好问:“那你受伤了吗?”
乌灼说:“没有。”
打了能失联一整天的假,郁汀对乌灼的话持怀疑态度,他坐在床上,拽了下乌灼的袖子,没料到乌灼连人带椅子,都被拉到了床沿边。
郁汀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力气忽然这么大了。
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乌灼看起来没有受伤,但打人不打脸,或许身上会有,最主要的是,郁汀知道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刚刚痊愈的伤口,不知道会不会崩裂。
他想看的是那道伤口,询问不会得到结果,所以就想先斩后奏,直接上手掀开乌灼右手袖子了。
没能成功。
乌灼先一步抓住了郁汀,他的反应速度永远很快,但不是那种很强硬的握法,他从掌心托着郁汀的手,大拇指按着郁汀的手背,食指插。在无名指和中指间,指尖抵着那枚小痣,力气不大,似乎很容易挣脱。
郁汀尝试着抽出手,每一次都失败,乌灼的力度也随之增大。直到他皱了下眉,感觉到疼了。
忽然,乌灼卸掉了力气。
郁汀疑惑地看了过去。
近在咫尺的乌灼神情一如往常,他半垂着眼,视线落在不知名的某处,语调平静地说:“疤痕很难看。”
这是普通人会用的理由,却不是乌灼的。
郁汀怔了怔。
乌灼没有说话,他没有松开郁汀的手。
被握住的那只手很热,房间的温度又很低。夏日的热与空调的冷混合在了一起,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郁汀觉得周围安静极了,连空气似乎都冻得凝滞。
这是乌灼第一次表现出拒绝,他不想被郁汀看到那道伤口。郁汀的直觉很灵敏,他分不清那到底预示着什么,只是有模糊的预感,如果他坚持,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
或好或坏,也许会失去什么。
最终,郁汀是先一步做出决定的人,他说:“算了。反正你……没受伤就好。”
他这么说着,抽回了手,搭在了乌灼的手臂上。他的指腹很柔软,隔着棉质布料,拂过那道看不见的疤痕,仿佛是某种抚慰。
乌灼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会好的。”郁汀笑了笑,用很肯定的语气说,“怎么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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