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着其中情绪,而后缓缓揽臂,缠住他湿热的颈项。
榻间相拥纠缠,宛如交颈鸳鸯。
翌日,文茵起床时就得知了娴妃被禁足的事。
她知道,这就是他给她递的梯子了。既然梯子已递,那她也不会再拿乔,自然顺着梯子就势下这台阶。
所以这日后,她也就暂且不去那景仁宫或其他宫里,给他寻不痛快了。而他也好似无形中遵守了某种约定般,没有再去其他宫殿,哪怕是路过都不曾。
元平十八年冬,发生了举国皆哀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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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病榻数月的慈圣皇太后重病不治,薨逝了。
处理慈圣皇太后身后事的这段时日里,文茵看朱靖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有时候夜里,她都能感到他自睡梦中猝然醒来,而后沉沉叹息似有诸多疲惫与心事。
她稍试探一二,在感到他心防很重,始终不肯跟她流露分毫情绪后,便不再对此试探。只在某天夜里,当他再一次从梦中猝然醒来时,悄然伸手抱了他手臂。
“阿靖,你还有我。”
她脸庞贴着他臂膀低语道。
不多说,也不过多流露情绪,只轻微的,低声的。
这一夜他并没有过多反应,甚至连被她揽住的那只臂膀连动都未曾动过一下。但她并不气馁,也并不觉得这句话是做了无用功。
因为这个男人城府极深,是个不轻易外泄情绪之人。
可无论有没有用,可这一夜却是她改变的契机。
这夜过后,她开始介入到他的饮食起居等生活的方方面面中。
她会关注他一日三餐的膳食是否按时按量的用,若是哪日得知他旰食宵衣延误了用膳,她就会直接起驾杀去勤政殿,直待亲眼盯他用完膳方会起驾回宫。
他的衣物她会亲自给安排,不上朝时她给他安排的常服定是她喜欢的样式、颜色,偶尔兴致所起,也会在他袍摆、衣摆上绣上几针她喜欢的纹路。
还有夜间,她不允他批阅公务至亥时之后。
从前他通宵达旦来处理政务是常有的事,后来她插手管时,他还几多不悦与不满,言辞间,带了些威势的要她不许她插手政务。
但她可不觉得这是插手政务。在劝了两次无果后,于是在下一日的亥正时刻时,她直接一言不发的走到他御案前,抄起他案上的折子用力掼在地上。
她犹记那刻他震惊无比的眸光。
“政务不是一日两日能处理完的,通宵达旦的伏案熬个几年至油尽灯枯,与细水长流再掌控江山几十年相比,哪点更划算?”她指着殿内的沙漏,“亥时了,你该入寝安置了。”
他默不作声的看她,她不惧他目光,拿出前所未有的娇横,眉目冷淡的指着那一摞摞的折子,“信不信我撕了它们?”
他一直沉默着,直待她上前一步正要去撕折子时,他方抓过她手用力将她带进怀里。擎抱着她入内寝,他覆在她后背的掌腹,热的惊人,喷在她脖颈上的呼吸,也烫的惊人。
那一夜记的他,温柔且粗暴。
彼时的她正视图润物细无声的逐步侵入到他的人生中,具体有多少成效她或许只有模糊的意识,或许对此并不清晰。所以,她还并不知道,她的侵入于他而言,宛如在混沌中劈开了一道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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