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江浔几乎想到了国子监门口初见那日,她也是一身红衣纵马而来。
那般明亮又耀眼,一下子就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哇,好漂亮的灯!”
沈嘉岁没有注意到江浔眼里流转的惊艳之色,而是俯下身去,看向江浔手里的花灯。
江浔眉眼舒展,将花灯举起,递到了沈嘉岁面前,柔声道:
“送给岁岁。”
沈嘉岁随之直起身来,披风的领口处,一圈白色的绒毛衬得她肤白如雪。
这会儿,她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惊喜。
眼前的花灯很是精致,竹骨之上覆着薄薄的白色纱绢,质地轻柔犹如云朵。
此时纱绢里透出了橘黄色的暖光,凑得近了,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竹香。
细腻、温柔又透着香气,像它的主人。
沈嘉岁这般想着,忽然福至心灵,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阿浔,这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江浔眉眼微垂,面上隐约飘出一丝红晕,轻轻点了点头。
“嗯,我第一次做,有些粗糙,希望岁岁喜欢。”
沈嘉岁闻言心头一颤,伸手珍而重之地接过花灯,这一刻眼眶竟酸酸的。
爱她的人很多,爹爹娘亲珩弟白芨都很爱她,但是当下这种感觉很不一样。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小心翼翼搁在了心尖尖上一样。
眼前的花灯,每一根竹条都打磨得光滑细腻,一点儿也不粗糙。
沈嘉岁甚至可以想象到,江浔坐在案前,微俯着身,仔仔细细削着竹条,那专注到心无旁骛的模样。
“阿浔。。。。。。”
沈嘉岁低低唤了一声,实在感动得很。
江浔微微弯腰,平视着沈嘉岁,见她眼里水光流转,登时又是好笑又难忍一丝小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