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油纸伞为她遮挡了风雪,她身着一身淡杏色雪狐裘衣,那颜色似与这院中雪景融为一体,可她秀发似瀑,柳眉如画,眸若灿星,唇似娇花,仪态美艳不可方物,即使穿着素淡,也依旧美得令人目眩神迷,这一刻,好似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沦落为了她的陪衬,只有她是这世上唯一的绝色。
纪南城本该冲上前将来人直接拥入怀中,可这一切美得如梦似幻,竟让他一时失了勇气,生怕只要自己伸手触碰,就会化为泡影,不复存在。
“夫君?”
几个眨眼间,那个女子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纪南城听着她那熟悉的、一如既往的温柔的嗓音,僵硬的身体突然就有了力量,被冰封的血液开始流动,由于紧张而骤停的心脏也恢复了跳动,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有力,似是要撞破他的胸口,奔赴到眼前女子的怀中。
“渺渺。”
不该是这样的,他的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同她说,可是当她走近时,他只注意到了她被寒风吹得发红的纤纤玉手,在那上面还能看到淡青色的经络,他心疼地将她的手包裹住,她的手果真很冷,凉得好似寒冰。
他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着她,嗓子涩得发疼:“不是叮嘱过你近来天气寒凉,出门时一定要多穿些衣裳么?怎么还是穿的这么单薄?你看你,手这么凉。”
眼前的女子抬头望着他,半晌没有说话,她将手从他掌中抽出,往空中一挥,手中的油纸伞如断了翅的蜻蜓一般直直地落进身后的雪地里,但此时两人都无暇顾及。
她将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抚过他的眉眼,动作亲昵又温柔,像是在对待什么宝物,被他温暖过后的手温热而让人眷恋,落在他长时间被凛冽寒风肆虐的脸上,好似留下了一串火花,那样的火花一路蔓延,像是能燃到他的心里。
“你呢?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
“我在等你回来。”他低低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顷刻间就消散在了呼啸而过的寒风声中,“你去了哪里?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给你带了些礼物,路上耽搁了一会。”她突然又调皮地笑了笑,这一笑遣散了先前横亘在两个人之间难以言喻的沉闷,她举起手中的布袋,献宝似的递到他眼前,又很快把手收了回去,“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现在不给你看!午膳准备好了么?我都饿了。”
这次换她牵起了他的手,这一刻他心里才有了她回到他身边的真实感,他望着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没有说话。
一起迈进门时,他忽然想起了屋内他情绪失控留下的一室残骸,可当他要出声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她惊呼一声:“夫君,大厅里怎么这么乱?莫不是有什么歹人闯进了府里?你没受伤吧?”
她话语
里的关切那么明显,听到她这么说,他嘴角轻松地扬起:“我没事。”
“我们先去房里吧?顺便给你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等下人把这里收拾干净后我们再来一同用膳。”
“好。”
燃着炭火的屋内温暖如春,似是将一切寒冷都隔绝在了门外。
秦渺踮着脚为纪南城穿上新衣,扣好扣子,系好腰带,纪南城不仅生得俊美,身姿也挺拔,不论穿什么都很好看,这身新衣衬得他玉树临风,俊美绝伦。
“夫君,这衣服可还合身?”
“我很喜欢。”
得到他的肯定,秦渺反倒傲娇地轻哼了一声:“我当时选了好久呢,不喜欢也不行。”
说罢,她拉着他到桌边坐下,将桌上的食盒打开后,玫瑰香糕的香气在这屋子里蔓延了开来,勾起了饿了一上午的秦渺的馋虫,她伸手捻起一块放入口中,情不自禁地夸赞道:“花满楼的玫瑰香糕就是好吃。夫君,你也吃呀,我去取衣服时跟人讨了些布料包了起来,现在还热着呢,你没有用午膳,现在肯定也饿了,正好用些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