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摆摆手,道:“我先去看尸体,你们整理了解一下这三个案子,看看其他方向有没有突破的机会。”
溺亡的案子确实很复杂,可以说是各类死亡案件中最复杂的一类了。所以,即使是江远,也不敢保证说,就能侦破案件。
溺亡类的案件,或者说水中的尸体,首先面对的就是一个野外的环境。仅此一点,就与城市尸体有了巨大的区别——城市里的尸体变化少,通常也不会遭遇各类食腐类的动物。野外和水中的尸体恰恰相反,变化多,又容易被野生动物或各种鱼类给啃食了,进一步的破坏了尸体上的痕迹,而且实施者还不是凶手。
水中尸体更难的地方,在于它是活动的。尸体顺流而下,有的漂浮几百米的,有的漂浮几千米的,但不可避免的,有的尸体能越县过市,乃至于跨越省界的。
这样的尸体,除了指纹和dna等生物证据,几乎难以确定尸源,距离案件的侦破就更遥远了。
这也是江远提出台河工作小组的建议以后,各方都表现的非常积极的原因之一。
类似的尸体交给江远,破不了还可能是运气的问题,交给各个县局,经常都是靠运气破案了。
江远就地开始阅读手里的案子。
这三个案子已经正式归属到台河工作小组里来了,等于就是宁台县的案子了。自家的案子,自然要投入120的专注。
江远等着尸体化冻,就先以照片为主。
看了一会,江远不觉叹了口气,找了张a4纸,就地画了起来。
这具尸体在拍照的时候,也就是落水一周左右的状态,脸型肿胀的没法看了,但对lv6的法医素描来说,只能说是刚刚好。
跟听着嫌疑人的描述而画照片的技术不同,法医素描针对的就是脸部变形的死者。
lv6的程度,大概就是把丧尸画成人的水平。
很快,江远就根据照片里的尸体面部状况,画了一张死者的素描图出来。
拿着手机拍了张照,顺手往警务通里一放,一条提示就已经出来了。
回到宁台县,吴军依旧处于兴奋状态。
对他来说,这是一次非常有意思的体验,尤其是跟几名教授和学生的交流中,吴军收获了大量的第一手信息——如今世界,信息繁杂,获取信息本身已经不再是障碍了,难的是分辨信息,利用信息。
面对面的跟教授和学生们的对话,还是很能够解决信任度的问题的。相信他们也不会轻易的对警察说话。再者,即使以吴军lv01的审讯能力,也足以判断大部分学生和教授是否说谎了。
吴军回到宁台县,弄了点叶子蘸水给江远扫了扫,就匆匆忙忙的回家去了。
江远反而稍微有点不太适应,回到家里,默默的在自家的香炉房里点了三支香,又找了个祖母绿的关二爷戴在了脖子上。待到老爹舀了碗牛肉汤,撒了重重的胡椒给他,酣畅淋漓的喝下去,江远才觉得重新回到了宁台。
“累了就歇几天。”老爹江富镇看他的样子,就道:“跑来跑去的,我都看着累。”
“歇着做什么,咱们不是刚去苏岛玩了一圈。”江远就笑。
江富镇摆手:“你那哪里算是玩啊,我回来以后,就让村里又请了6个保镖,都是咱们宁台县出去,在野战部队里服役过的,全家都给人搬到咱们江村小区里来了……”
江远一笑,道:“小区跟前不是建了警务亭吗?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
“恩,也不是真的要怎么样,就怕村里人多想。”江富镇说了这么一句,又道:“你没事就学学人家明星,去巴黎喂个鸽子什么的好了。”
“去巴黎吃几只鸽子还差不多。舟车劳顿的,太辛苦了。”江远表示自己没那份闲情逸致。
江富镇摇摇头:“其实坐私人飞机过去也不累,不过咱家买这玩意太浪费了,可惜我搞的牧场没赚到钱,要不然的话……”
“赚到钱也不用想这种事。”江远心道,自家的牧场不要再被拆迁就不错了,至于搞牧场赚钱这件事,江远觉得也不适合老爹。
不过,说到牧场,就算是说到了江富镇的兴奋处了,他话匣子打开,跟江远讲了些选种育种的技巧,又说草料问题,又说人员管理的问题,竟是一副真的想要把江远教会的样子。
江远就随意的听着,他反正不是那么听话的性格,或者说,江富镇也并不是很强势的长辈形象,否则,他当日也不会去读法医了。
汪汪。
两只杜宾嗅着味道过来,都站在门口,不好意思的跟小主子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