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郭玉龙清醒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好在,他现在身上有了些力气,能走动几步,他看了眼道尊,行礼道,“道长……”
“你怎么回来了?”安国公皱眉。
纯阳并不看他,这时便有侍女奉上茶水,纯阳接过茶盏,上前两步,旋即,跪到了道尊面前。
安国公眼神闪了闪。
“道长,若不是你布下阵法,我儿玉龙恐怕活不到现在,银钱俗物,怕是入不了道长的眼,我便以清茶一盏,谢过道长的救命之恩。”
纯阳诚心感谢。
郭玉龙也跟着跪了下去,“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道尊眯起眸子,目光在郭玉龙身上一扫而过,“他得贵人相救,自是他的机缘,这功劳不是本座的。”
“玉龙有此机缘,虽说是他的运气,但,道长的阵法,助玉龙多活了这些年,道长亦是我们母子的恩人。”
纯阳字字恳切。
她手中还捧着那盏茶。
能让安国公夫人跪拜的,除了当今陛下,道尊是第一人。
“你可知,是本座破了聚阳阵,取走阵眼上的灵珠,险些害你儿子没命。”道尊语气平平。
纯阳一愣。
她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手中的茶盏也抖了一下。
竟是道尊破了聚阳阵?
纯阳从地上站起来,“一码归一码,道长破了聚阳阵,我儿却另得机缘,不见得就是祸事,唐姑娘还说,与道长是师出同门呢,聚阳阵保佑我儿平安,这盏茶,理应俸给道长。”
道尊微眯眼睛,“师出同门么。”
锦宝聪明的让他头疼。
他看着纯阳郡主手中的茶盏,露在外面的眼眸更是深不见底。
“不怕道长笑话,我与国公爷,已经断了情分,今后我便会带着玉龙离开国公府,听闻道长来了,临走前,我想带着玉龙来谢一谢他的恩人,还请道长接受我们母子的谢意。”
她非常谦逊的颔首奉茶。
她是大长公主的女儿,从未对谁如此客气过。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接住了茶盏。
纯阳心底微微吐了口气。
道尊闻了闻茶香,在纯阳注视的目光下,又慢慢将茶盏放下。
他没喝!
纯阳面色微僵。
“本座辟谷,这茶本座闻过,便是尝过,郡主此时休夫和离,很明智。”
道尊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赞赏。
他真容上施了障眼法,头戴斗篷,不想让人窥探真面目,所以才不喝那杯茶吧。
“道长睿智,纯阳一介妇人,只想儿子能平安,告辞。”
说完,她便带着玉龙离开了。
这一日。
谢家带着十里红妆,登上魏家门,前来下聘。
引得不少人前来瞧热闹。
当日在雅集上见过谢寻打人的同窗们纷纷感慨,“谢寻还真上魏家提亲去了,他真倾慕那唐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