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后,外面天又暗下去。
温知窈揉揉酸疼的脖子,合上书,“外面下雨了?”
小荷点头,“嗯,奴婢常听老家人说春雨贵如油,是好雨。”
好雨吗?
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点,温知窈皱眉,“裴恕雨天会失控,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奴婢有一年见过,掌印会犯头痛,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小荷说起心里都难受,她那次帮火房的婢女顶班。
本来高高兴兴要进去送晚膳,却透过窗子看到他伤害自己。
一刀刀划在手上,胳膊上,面无表情的像是刻意惩罚自己。
刀子在火苗中滚了又滚,烧的泛红,他一刀刀下去,连眼睛都未眨。
鲜血淋漓中,神色死寂而漠然。
她当时害怕,在外面哭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王德让她下去。
“娘娘!”
小荷猛的跪下,“奴婢斗胆求您别生掌印的气,奴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掌印发病时连自己都伤,您昨夜能回来,说明……说明掌印还是对您好的。王公公说,掌印这是旧疾了,劝不得,也没法劝,过了雨夜就好了。”
咬唇,温知窈搅着手里的帕子,没说话。
过了雨夜他又会是那样的裴恕,矜贵,无欲,懒散又冷漠。
她不想错过能深入裴恕的机会。
哪怕一点点,她想让他对自己敞开心扉。
她做的本来就是与虎谋皮,刀口求生,何需惧怕这一次。
“行了,起来吧,拿把伞来。”
“是!”
小荷赶紧抹抹眼泪,高兴的起来,去给她拿伞。
王德在门口来回踱步,隔着大雨,瞧见温知窈,他哎呦了声,慌忙去迎。
什么风把菩萨娘娘吹来了,“您总算是来了。”
“掌印不舒服?”
“是。”
王德压低声音,“娘娘,这几日下雨,掌印头痛犯了,今早吃了药,刚好一点就去见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