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个孩子有一日能悄无声息的没了,她会放松很多。
没想到经过这些后,她第一个念头,还是盼着这个孩子的。
裴恕抬手探上她额头,她昏睡的时候,大夫来过了。
没什么大碍,脱水严重,他喂了点水给她。
有些发低热,现在好一点了,不发热了。
他冰凉的手碰到额头上,温知窈愣了下。
他指尖在颤……
在裴恕收回手时,她拉住他的手。
清晰的颤抖传递给她。
他整个人冰冷,像坠入冰窟般。
对上她试探询问的眼眸,裴恕没说什么,抽回手,再次被她拉住。
小手摸上脸,她凑近亲了下他,“我没事的,和你没关系,是我忘记听你的话了。”
不要怪自己。
他把她保护的很好。
那时,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绝望的被困在狭小的棺材里,她唯一的念头只有他。
她在这个世间没什么盼头,生死瞬,脑海里也只剩下他了。
有人在叫她,很着急。
有人目光哀伤的凝着她,一个她舍不得他难过的人。
从醒来到现在,他一直面无表情。
语调冷淡而沉稳,她甚至都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坏了他的事,惹他生气了。
她从未见过裴恕失态。
这,叫失态吗?
“嗯。”
低沉的轻嗯声在房间里消散,他始终没说多余的话。
年轻的掌印擅长在黑暗中整理情绪,在人前不显露分毫。
这是他活下去的基本技能。
细软的小胳膊环在他脖颈间,两人隔着半寸的距离对视。
“我不会死的,我还有很多很多没有做完的事呢,我要很努力的活着,你知道的。”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温知窈清楚,裴恕从头到尾都对她洞察,她在他面前犹如本摊开的书。
时至今日,她觉得可以赌一把了。
他爱她。
她能笃定。
“你愿意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