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恕这般善于通晓人心,应该能理解吧。
她又没什么由头要跑,根本没必要。
“辛苦娘娘以后知会臣一声,带您出来,带不回去,不好交代。”
冷声,裴恕心中却是松懈。
他哪里都找不到她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她是不是不要他了。
站在门边,他犹豫了良久,放她走吗?
还是说他惹到她了,哄哄就好了。
“你生气了。”
他只有生气的时候这么说话,又是娘娘又是臣的。
温知窈轻鼓嘴,迟迟的觉得,裴恕是不是将钱妙当成抢她的敌人了。
对个小丫头这么大敌意,他裴恕也是好样的。
“掌印。”
“嗯。”
小人叫了他一声,又不说话了。
小脸耷拉在他肩头,呼出的气息热乎乎的喷洒在颈脖。
“裴恕,山上有狼吗?”
“有。”
“狼肉好吃吗?”
“不错。”
所有又跑又跳的动物都不难吃,一身腱子肉。
“我重吗?”
小人莫名其妙高兴了,嗓音叮咛混着夜风,像只小黄鹂。
“重。”
“我没长胖,是你疏于锻炼啦,你很快就拿不动刀了,你完蛋喽。”
裴恕无言叹气,小人软乎乎的贴着他,不知道开心个什么劲。
他舍不得她多走一步路,她自己倒好,跟着人翻山越岭。
这些废物怎么老喜欢碰他的小猫,又他妈没本事养好她,凭什么从他这偷她。
“裴恕。”
她唤他,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如四月风,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落下涟漪。
喉结滚动,裴恕呼吸了下,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