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招招下死手,五抵挡不住,周围也涌上大批人。
温知窈往树后躲,尽量不碍事。
是他私印调动的人手,今早她还犹豫要不要他们跟来,如今派上用场。
王浩仓皇的举刀四处挥舞,“怎么这么多人,为什么这么多人,不可能!”
不可能啊,四殿下算好的,他们人手一定没有他们多。
“你不得好死!”
眼见是死局,他猩红眼朝裴恕冲去。
裴恕回手捅穿了王浩,给了五喘息的机会,他翻身上马,逃向黑暗。
手用力,裴恕将刀往里送了送。
王浩七窍流血,在眼前被开膛破肚。
温知窈往后瑟缩了下,血腥味冲鼻,她小心看向他染血的侧颜。
“我说了,我是和掌印吵架了,他不是不要我了。”
鹿台军营,几百年坐落在城外,是城门前最后一道防御,被称做坚不可摧的第二城墙。
今夜,没了。
残尸遍地,他一个个杀,藏青的袍子被染的发红,白皙的面上几道血渍划过。
天地间寂寥的可怕,没人敢动弹,恍惚忆起掌印几年前杀上大殿的模样。
他在血海中微微昂头,剑尖指地,吐出胸腔里的浊气,漫不经心的凌然让人望而生畏。
多少人命丧他手,他却面无表情,好似路过人。
男人拿出帕子,擦手后扔了。
粉色的帕子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被随意的丢弃在地。
她小巧的身型缩在一边,乌黑的大眼睛蒙上层水雾,望着他。
擦肩而过时,裴恕开口,“好好想该怎么哄我。”
她一定得有个很好很好的借口,能够哄骗得他放过她。
还要再给他绣个帕子。
温知窈喉咙滚动,脑子像是卡死,被血腥味浸的有些反胃。
眼前发黑,她勉强撑住自己的精神,努力去梳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妄图能理清。
“家主,我留了活口,要不要带去审问?”
马车内,裴恕躬身吐出鲜血,提着口气走上马车,他再也忍不住。
动了过多内力,噬心咒反噬了。
疼痛让他浑身发颤,寒冷如坠入万米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