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屹川拧着眉,憋着气,恨不得敲开这人胆大妄为的脑袋:“你这身子骨还能跑去大漠,吹几日风沙,你这小命还要不要?再者,你是南越国人,蒙尔泰做什么要买你的账?”
楚星舒媚眼轻挑:“眼下皇城内谁不知道我是皇上最宠幸之人?蒙尔泰派人打听打听就……嗯……”
慕屹川觉得再不堵上这嘴,他就要气炸了,他一直亲到楚星舒快不能呼吸用手捶他,才略松开唇,平缓着气息,捏着楚星舒的下巴道:“你继续做蒙夕染的随从和他一起回大朔,匈奴人质,我来做。”
楚星舒睁大眼睛:“这怎么行?”
“聪明如你,该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此次和谈,蒙尔泰颇有诚意,我随他回去,也方便具体了解匈奴的局势。”
楚星舒沉眸不作声,他自然知道慕屹川说的是事实,只是心里到底放心不下。转念一想,眼下皇城不知道是何种情境,有蒙夕染在手上,慕屹川暂时不会有凶险,他也能放开手对付甘修……
楚星舒长叹一声:“罢了,如若不是担心皇城,我是一定要随你去的。”
“就知道我的星舒最识大体了。”慕屹川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目光犹豫了下,道:“还有一件事……”
“你说。”
“皇城不管什么情况,答应我……保住师父的性命!”
“他若真的谋反呢?”楚星舒道。
“所以我说……留他一条命。”
“慕屹川你这人未免太感情用事!别的也就罢了,他竟然想要你的命……”
“楚星舒,我这般感情用事,你就没想过,我其实并不适合做一国之主吗?”
慕屹川的问话让楚星舒一时无言以对,他怔怔的看着慕屹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清清楚楚呈现着自已的影子,满满的执念将人困在里面,耳边只听到慕屹川坚定的声音:“我做不做皇帝,取决于你。”
楚星舒不自觉心下一寒,临行时与皇上的承诺在脑海中反复回荡:一保我大朔河山。二保我未来明君。三让他娶妻生子,我终身幽禁忆浮宫,他享安稳,我享清静……
他享安稳,我享清静……
他若不安稳,自已又哪里来的清静?
“星舒,你怎么在发抖,是冷吗?”慕屹川将人抱了起来,放在榻上,盖好被子,摸了下他的额头,又跟自已的比了比,确定没有发热,才松了口气道:“夜深了,虽已是春日,夜间还是凉得很,你先躺好,我去沐浴。”
楚星舒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再不敢看他的眼睛,佯装困了,长长的睫毛紧紧遮住了眼帘。
薨逝
阴暗的牢房内,几缕幽深的月光透过窗栏,斑驳落在白色囚服的人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