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阮江天冷冷地看着他,“别忘了,当年我们走通天路的时候,去了二十个人,回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阮江天特意咬重了“我们”两个字。
顾千神色一僵,接着整个人像是突然泄气一样,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他沉默片刻:“当年的事……总之我不后悔!”
阮江天狠狠地看着他,片刻后扭头就走,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
“院长。”
“院长!”
“院长……”
余青、莫巍等一众外院的导师以及不少长老们都候在会客厅之外,一见阮江天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阮江天环视一圈,冷声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用上课了吗?学院的日常秩序不用维持了吗?谁教你们的擅离职守?真以为外院明天就要解散了吗?”
众人被他训得跟鹌鹑一样,不敢辩驳,迅速离去。
最后只留下余青一人:“院长……”
阮江天揉了揉眉心:“没事,来的是顾千那个混蛋,虽然他最不好打发,但只来了他一个人,至少还有周旋的时间……”
“不是,”余青小心观察着阮江天的脸色,“那个……我是想说……您徒弟来了……”
……
楚溪沅打量着自家师父的脸脸色,在阮江天发作之前率先认错:“师父对不起,师父我错了,师父你罚我吧。”
认错三连,态度诚恳,姿态到位。
然而阮江天面色丝毫没有和缓,冷冷道:“你以为认错就完了?”
“当然不是,”楚溪沅立刻道:“我赔!藏书阁的损失,我全都可以赔!就是……能不能把龙焰还给我啊?至少让我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呵,”阮江天讽刺一笑,“看不出来原来老头子我穷酸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收了个这么财大气粗的徒弟,堂堂天灵学宫外院藏书阁,说赔就能赔!”
阴阳怪气到这个地步,可见阮江天是动了真火了。
楚溪沅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可阮江天却没有继续骂她,楚溪沅小心地抬头看了看,递过去一壶费劲买来的琼华饮:“师父,喝口酒润润喉咙,您想骂就骂吧,别把身体憋坏了……”
阮江天没好气道:“骂你就能解决问题吗?骂你藏书阁就可以重新拔地而起吗?”
楚溪沅腹诽,都说了我可以赔您老人家又不信。
但她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免得又把阮江天气吐血了。
沉默半晌,楚溪沅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我可以去看看龙焰吗?”
阮江天把楚溪沅带到了藏书阁,确切地说,是藏书阁的断壁残垣。
其实说断壁残垣也有些勉强,几块残缺不全的焦黑基石昭示着的确有一座巍峨的藏书阁在这里存在过,但在业火和雷霆的双重威力之下,已然化为乌有。
西阁的中心堆积着一堆黑色的碎片,楚溪沅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些碎片竟然全都是龙焰身上的鳞甲!
也不知道它到底是褪了多少次鳞才会留下这么多鳞甲!
楚溪沅心底一跳,迅速将这些鳞甲拨开,露出中心一团燃烧着的深红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