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禾草躺在床上,魏泽从沐房出来,绞干头发的同时,下人进来收拾沐间,然后退出关上房门。
“秋哥儿不在京都?”禾草问道。
“他去了边关,在那边守着,他自己也不想回,随他去罢!”
禾草出事后,魏秋就离开了京都,这几年一次也没回来过,娄氏焦急儿子这般大的年纪,一直不曾婚配,膝下也无子嗣,于是求到周皇后那里,周皇后遣人传信让他回来,他总以各种理由阻拒。
魏秋最听他大哥的话,偏那个时候魏泽昏迷,醒了后又似仙人一般,诸事不上心,万事不插手,魏秋便一直留在边关。
禾草叹下一口气:“那你给他去一封书信,他听你的话,我还怪念他的,册封之时,怎么能缺了他们这些人。”
以前只要魏秋在哪里,哪里就有欢声笑闹,几年过去,不知是何模样了。
魏泽“嗯”了一声:“知道了。”
“刚才下人们来磕头时,我怎么没见到二丫和阿赞?”禾草问道。
“当初她没看好你,我有些怨嗔她,便把她打发了,后来那丫头一直孤身漂泊于各处找你,没想到真让她找到了,她回京禀报后,就走了,至于阿赞,我不清楚,当年他是你救的,想来你不在这府里,他不愿留下,也走了罢。”
……
话往回叙,当时二丫报于帝后知晓,她找到了夫人,落后,老酒让二丫留下,说她将功补过,主子不会再责怪于她。
二丫摇了摇头,她没脸再待下去,纵使主人和夫人不怪她,她仍是怪自己,好在夫人碰上了好人家,将她收留,否则,她死一万次也不够。
老酒见挽留不住她,也不再相劝。
二丫牵着马往城外走去,一人一剑一马,就这么一直走到郊外,树木凋落,景物荒凉,秋云淡淡。
“你老跟着我做什么?”二丫回过头,看向身后那人。
男人肩上挎着一个布包,往上耸了耸:“谁说我跟着你,这条路难道只能你走,我就走不得?”
二丫轻嗤一声,翻身上马,一声驾呵,骑马飞奔离去,蹄下激起一片扬尘。
阿赞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暗骂自己,逞什么口舌之快,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
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不知跑了多久,前面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男子拭着额上的汗珠,衣衫被汗打湿黏在后背,口鼻猛喘着粗气。
死丫头真是一点情面不讲,好歹给她嗑了那么多瓜子,说走就走,连头也不回。
男人倒坐在地,除去靴袜,果不然,脚底起了两个水泡,啧了一声,又重新套上。
“你看看你,跑几步就气喘,娘们儿叽叽的,有什么用。”一个声音从旁响起,腔调戏谑。
男人转头看去,只见女人牵着马从路边的林间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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