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我认识的太子哥哥了。”
虞梓书艰难的说完这一句,便觉得下巴蓦地一松,竟是太子先一步松了手,“世事难料,谁又会永远不变呢?孤有多难,世人皆不知,难道你还不知?”
“太子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和一个垂暮的妇人计较呢?”
“若她养大了孤的好大哥冥琰呢?”
“先太子冥琰?”
虞梓书愣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里,自然是有这个先太子冥琰的,但是却很模糊。
大约在原主四岁的时候,那先太子便得了疫症,薨了。
先太子是先皇后的嫡长子,据说当年先皇后虽不如当年还是贵妃娘娘得宠,但先太子冥琰却是圣上最为爱重的儿子,不足六岁就被立为太子。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染上了疫症。
在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是有过两个太子哥哥的,只是关于先太子的记忆着实有些模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覆盖住了一般。
到了她这里,就对当年的事更加模糊了。
对方过世都已经十几年了,这会儿太子突然提起先太子,更是叫虞梓书心里觉得古怪。
“你果然也是记得的……”冥夜笑了,修长的手指咔嗒一声,将一旁广口瓶中插着的海棠花折断了,那花瓣被捏在掌心,瞬间碎了……
“说起来,小时候,你最喜欢的太子哥哥还是他呢……那个时候,虞国公可是亲自收了他做弟子的,你哥哥也是他的伴读,你也整日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太子哥哥叫着,亲热的很呢。”
破碎的记忆像是被挖出来,虞梓书只觉得脑子传来一阵生疼,却忍住了,沉默着一言不发。
大约是见她并没有什么意料之中的反应,太子摇了摇头,“是不是只要他回来了,所有的一切便都是他的了?这太子之位、父皇的期许、还有你,是不是都会选他?”
“太子慎言!”
哪怕虞梓书再不懂宫里头那一套规矩,也知道太子此刻说的话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太子一怔,旋即笑了,“担心我?”
虞梓书咬牙,觉得对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有些堪忧,对方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斟酌片刻,虞梓书小心翼翼道,“先太子已经仙逝多年,太子何必如此忧虑?萧苏氏就算是某个故人,却也没有一日觊觎过那些,何必要和她过不去呢?”
“没有觊觎过?没有觊觎过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将先太子偷出来么?若不是先皇后的授命,她一个小小的嬷嬷,有那么大的胆子么?!卿卿,你说,这天是不是要变了?”
正说着,外头刮起了一阵狂风,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就阴沉了起来,院落里的海棠花被吹落了一地……
虞梓书心里已然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显,低声道,“臣女愚钝。”
太子盯着她的眼眸看了好半晌,最后吃吃地笑了,“竟是孤错了,若不是孤当年没有留下你,如今,你又如何到了他的身边?如今,孤竟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去罢,你若想留,便留下罢,京城那地儿,恐怕要动一动了,你不去,也好……当日,我没有护着你,叫你来了这里,如今,我便护你一回,就待在这儿吧。”
说罢,太子摆了摆手,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