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笑了,「你不是有法子重来吗?你与道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路公子,你如今也要死了,不试试这个法子吗?死马当活马医。」
路泽谦脸色苍白,药效发作,五脏溃烂。
他仰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
「我可以给你个重来的机会,但是沅芗,这一次,你只能选我。如果不答应,我们就一起死。」
「我答应,只求你别动他们。」
「那你可不要食言啊……」路泽谦的眼神,渐渐染了一层光,这是多年来,他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
一切都回到了小时候。
这次,我看清楚了前因后果。
京城大雪,年幼的我照旧在路边救起了一个孩子,给了一块烧饼,那是后来的路泽谦。
十四岁,我当街拦马,马上的人,换成了路泽谦。
此后种种,沈京墨的影子被抹除在我的生命里,路泽谦替代了一切。
三次拦马定情,生辰礼,放纸鸢,大到每一个转折,小到每一个细节,他与沈京墨做得分毫不差。
在我有限的年少时期,沈京墨只存在于传言里,首战告捷,获封将军,受伤,大病……
于我来说,便只是个陌生人的消息。
直到归乡祭祖,马车跌落山崖。
藏在记忆深处的枷锁,有了松动。
前世的记忆与今生重逢,我有了错觉,醒来后,第一次闯进了将军府,和这一世的沈京墨有了交集。
他们说我是疯子,原本没错。
这一世,我的确不认识沈京墨。
可他认得我。
他看见我那天,不小心被树枝勾住袖子,扯烂了,若无其事地扭头与别人谈笑。
我刚醒来,不甚了解他的脾性,沈京墨身手了得,怎会粗笨到扯烂自己的袖子。
枷锁一但松动,只会一日日走向崩溃。
我开始梦见他,梦见过往。
随之而来,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记忆碎片一寸寸拼凑,我的精气神越来越差,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我开始自戕,寻死,越发偏执。
沈京墨不敢认我,一但枷锁崩断,承载这一切的本体又会如何呢?
牢狱中那具尸体给了我最直接的刺激。
崩溃仅在瞬息之间。
那夜我生命岌岌可危,沈京墨踏破雪夜而来。
原来,我和他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