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触不多,不清楚他为人,难道是个莽夫?」
丫鬟低着头,言语闪烁:「小姐还是去看看主子吧。」
当我提着一碗羊奶进书房,瞧见路泽谦的第一眼,便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你吃瘪。」
路泽谦眼眶乌青,见我来,挡住一半的脸,耳根发红:「沅芗,你这性子……」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笑,「多大的人了。」
我将羊奶取出,放在路泽谦面前,掰开遮挡视线的书,
「好啦,我不笑你。淤青要揉开才好。」
他见我低头认真剥鸡蛋,端起碗,吹了吹羊奶,慢慢喝着,目光自始至终落在我身上。
我哪里察觉不到,嗔他一眼,「今天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路泽谦笑笑,「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到你这样了。」
我用纱布裹了鸡蛋,按在他眼睛上,
「我不过生了场病,磕到了头,你照顾我一段时间怎么啦?这就开始抱怨,合着我以前,都白对你好了。」
「嗯。沅芗……」
「干什么?」
「生病这段时间,你……记得多少?」
我一边替他揉眼,一边回忆:
「秋月大婚,我跟我爹娘吵架……哦,松子山还遇到山寇,逢人搭救……怪倒霉的。」
说到这,我突然郑重地盯着路泽谦那张俊脸,「你可曾谢过我的救命恩人?」
路泽谦愣愣的盯着我,「自然是谢过了。」
「那就好,他……」我话一顿,疑惑地捂住头,「他叫啥来着?」
路泽谦眸中渐渐的染上一层我看不懂的喜色,轻轻握住我的手,放到自己的眼睛上,
「不重要,沅芗,继续。」
路泽谦抱我坐在腿上,待了很久,也不说话。
我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翻看话本,他则一门心思处理公文。
他的发丝偶尔轻轻扫过我的脖子,弄得我痒痒的,身上淡淡的香气让我眼皮开始下沉。
闭上眼的那一刻,牢狱中丫鬟凄厉的惨叫和呕吐声骤然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我打了个激灵,突然惊醒。
路泽谦抱住我几乎摔倒的身子,紧张道:「怎么了?」
我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方才梦见什么,却记不得了。
我茫然地看着路泽谦,「好像做噩梦了……可能这个姿势不舒服……」
路泽谦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安抚似的捋着我的后背。
外头有人禀报:「主子,方才宫里传消息来,铁云台在边城开战了,沈将军不日北上!」
「定在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