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那样暖,不是衣袍空空只剩躯干,只能躺在床上狼狈苟延残喘的元明逸。
这一刻元清婳彻底清醒过来,刚刚那一声婳儿重重击打在她的心脏上,犹如无家可归的小朋友终于找到家的方向。
元清婳哭嚎着慌忙爬起身,好几次险些被床上的薄被绊倒,跌跌撞撞地扑到元明逸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幽香,感受他身上的温暖。
元明逸赶忙伸手接住她,面色焦急,温热的手抚上元清婳的脸蛋,动作轻柔地给她擦拭眼泪:“婳儿别哭,我在,是不是做噩梦了。”
元清婳听着‘我在’两个字,眼泪流得更凶,小手捶打着他,口齿不清地哭喊:“你…。不能…。那样!”
元明逸不明白她是怎么了,只能一遍遍道着歉轻哄她:“对不起,是我不对,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元清婳猛摇头,不是!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对得起你的国家,对得起原主,对得起皇后对你的嘱咐!
是这个天下负了你!是…所有人负了你。
元清婳仿佛要将这一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干一般,抱着元明逸不撒手不停地哭。
元明逸便不厌其烦地在她身边轻哄,轻拍,承诺。
动静大的瑞王都被吵了过来,刚伸头一看,就被元清婳那副鬼样子吓了一跳:“霍!婳儿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元明逸闻言回头望他,只是轻轻摇头。
瑞王稀奇地望着元明逸那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这小鬼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瑞王走上前,望着元清婳哭得满头是汗,还奶奶地打着哭嗝,身子一抽一抽的,打开扇子轻轻为她扇着风:“婳儿睡了那么久,该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你哥哥可是过一两个时辰就给你热一次呢,不吃该浪费了。”
元清婳一听,还哭啥,吃!必须吃!哥哥亲自热的,不能浪费!
元清婳点点头缓缓退出元明逸的怀抱,瑞王端过碗打算喂她,却被元清婳避开,紧接着她眼睛满含泪水地看着元明逸。
元明逸轻笑一声,转头温声冲瑞王道:“皇叔,还是我来吧。”
瑞王尴尬扯扯嘴角,将碗往元明逸手里一塞:“得!还必须你来。”
元明逸唇角挂着笑容,面容轮廓满是青涩柔和,如今的元明逸还没有长开,和成年的元明逸眉宇间满是英气不同,如今的他眉宇间满是柔和温软。
元清婳看着他出神,下意识张嘴接住他递过来的勺子。
瑞王这个时候说道:“打听过了,那个道士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找到一堆毒物,据说名叫罂粟,逢人就要说一句此物的危害。”
元明逸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撇过一边,继续喂元清婳:“跟上去看了吗?可找到毒物了?”
瑞王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来:“这就是很奇怪的地方,罂粟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了船,里面还留有一些残渣,我带给郎中看过,的确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毒物。”
元清婳听到这个消息,便想到东西可能都被萧景淮拿走了,之前萧景淮就曾说这东西由他来处理。
元清婳垂下眸子,静静吃着饭,乖巧得不像话,元明逸心疼的心脏直抽:“婳儿可要出去走走。”
她睡了一天一夜,如今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她有预感萧景淮会来找她。